关慈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达齐明辉的公寓楼下的,亦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他家楼下。
她只是看着路牌才后知后觉她把车飙到了这里。
她坐在车里,抽着烟,她怪罪烟雾熏得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却又一支接一支不停的抽。
她在不停的流着泪拨齐明辉的电话。
在第三次拨出之后,齐明辉从沙发上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他回到家之后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他,一直在喝酒。
三五个啤酒易拉罐琳琳散散的散落在脚边,他跌跌撞撞的循着孜孜不倦叫唤的手机铃声走去了玄关。
他恼怒异常的拾起地上的电话,看也没看一眼的胡乱滑了一下。
“谁他妈大半夜来扰老子?”
“齐明辉我在你公寓楼下。”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
齐明辉一瞬间酒醒,他直直盯着手机上显示的“关慈恩”,听着电磁波那头似乎哭泣的声音,酒意全醒。
他的心,在这一秒钟遽然要跳出胸腔了。
☆、082、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齐明辉!”
关慈恩深吸一口烟,火星一明一灭,白雾升腾翻滚。
“我要报警!”她哭着大声冲手机吼着。
齐明辉的耳朵里全是她的吼声,哭声。他捏着手机的手掌,他的额上,背上全都被瞬间激出来的汗水给濡湿了。
“慈恩,慈恩,你冷,冷静一点,我马上,马上下来。”他的心跳得太快,脑子里空白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男人喝酒坏了事,他直觉一定是沈谦什么都说了。
他颤颤惊惊的开了门冲到电梯间摁电梯,电话依旧保持着通话,关慈恩的哭声清晰可闻。
他在电梯里看着快速跳动的数字,浑身发抖。
关慈恩已经下了车,她叼着烟,后背倚在车门边,光脚站在那里,因为哭泣,她全身不停的在抖着。
昏黄的路灯下,她形单影只的靠在那里,看起来是那样无助,那么可怜。
“慈恩——”他痛心大喊着冲到她面前。
她把吸得快要烧手指头的烟扔掉,仰头看向他,泪珠子直直的落了下来。
齐明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得四分五裂了。
“明辉,我要告沈谦他qiáng_jiān!”她的嗓子都哑了,整个人很乏很累,却是一字一句的清晰的对着他说。
他蓦然怔了怔,他看到了她的嘴唇都破了口子,看到了她嘴角的血渍,看到了她白色裙子上的点点血迹。
他无法猜想事件经过,然而他知道她一定遭罪了。他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沈谦怎么会坦白之后就暴力相向了?
真他妈qín_shòu!
齐明辉心里咒骂着,他想冲过去收拾沈谦了!
心痛得要死,他上前紧紧的把她抱住,感觉他们靠着的身体抖得都太厉害了。
“我要报警,我要告他qiáng_jiān!”关慈恩大力推开他,他没有预料的退了一步。
“齐明辉——”她的泪水掉得更凶,“你他妈是警察,听没听到,我要告他……”
“我听到了。”他再一次用力扯过她拥在怀里,他的大手轻轻的将她的头摁在他的胸膛。
他颤声再一次肯定的回答:“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他在出电梯那一瞬曾试想过来理清些什么,曾想过是不是该安慰什么,然而见到关慈恩这一刻,他什么理智什么想法都消失不见。
他的胸腔疼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双手在她的后背死死的攥成了拳头,眼睛酸涩得要命。
关慈恩放声哭着,约莫一两分钟之后,她倏忽推开他,定定的看着齐明辉。
她抹去泪水,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她说:“明辉,一年前对我施暴的就是他。”
齐明辉已经忘了要怎么反应,他的脑海里翻滚着一年来她过的痛苦的折磨日子,他看着她此时痛苦的模样,心里悔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隐瞒那些让关慈恩到此时此刻了,再来经受一次同样的魔鬼般的折磨。
她又说:“明辉,一年前他逃掉了,这一次他一定逃不掉了。”
她又一次胡乱的抹去泪水,她不管不顾的开始去拉裙子的侧拉链。
齐明辉骤然清醒,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他完全被这话震得懵怔了!
“你,你你你的意思,”他结巴得厉害,心痛又害怕得心惊胆颤,“沈沈谦,他……”
他问不出。
关慈恩挣扎一下,视线由他修长的手指缓慢的移到他的脸上。
“他又一次搞了我!”关慈恩悲愤的看着他,情绪激动,“明辉,沈谦又一次搞了我!”
“明辉,我有证据了,这一次我有最直接的证据了!”她斩钉截铁的说着,然后用力从他的桎梏中挣脱。
她大声吼道:“他像一年前那样扇我耳光了,他强迫我了,非我意愿强迫发生的关系,我们的身体接触,体液,指纹,过的那些证据什么都有了!”
她愈发激动,情绪俨然要崩溃了。
她舔一下破了的嘴唇,丝丝疼痛感挑着神经,她反身伸手去拿烟,颤巍巍的给自己点火,可是怎么都打不燃火了。
齐明辉夺过了打火机,他抖着手给她打燃火,捂捧着让她点燃了烟。
“慈恩,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再说。”他不是想劝她不报警,也不是希望她就不告沈谦,而是希望这是在她镇静情况下作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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