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谷中除了哗哗的瀑布声,就再无其他杂音,楼凡卿凝神扫着谷中情况,在一鲜花盛放处发现一个山洞。
楼凡卿走到洞前,停下脚朝里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楼凡卿取下腰间长生笛,紧紧攥在手里,迈步进洞,谁知一进洞,里面明如白昼。
“结界。”
楼凡卿碎碎地念了一声,细细地观察着洞中情形。
这山洞的石壁上生满的血色的花,每一朵花上都停着一只血蝶,它们合着翅膀,似在休息。
楼凡卿走到石室,只见这室壁内嵌着许多夜明珠,熠熠生辉,有那情海海底宫殿之风。
室内遍地皆是花,桌、椅、床等样样具备,眸光不经意地一瞥,楼凡卿却在角落瞥见一个老婆子。
她在角落痛苦地哼哼着,楼凡卿走近一看,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只见那老婆子的脸被划得稀烂,双朵被割,满头的白发稀疏且凌乱,她右眼被剜,左眼没有一丝光亮。
那老婆子的双手被一条□□扎在石壁上,外露的手掌皮包骨头,十指被砍得只剩一小截儿,且每只手上c-h-a了一根长长的铁钉。
再往下看,她坐在花丛中,双腿被砍,两条裤腿打着卷。
那老婆子看见楼凡卿,左眼稍稍亮了一下,她欲开口讲话,谁知一开口就淌出血来,她仍不放弃地‘噫噫呜呜’着,在她开口间,楼凡卿看清了她嘴里的舌头被剪成了布条状。
“哎呀!你怎么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子声音,楼凡卿回头一看――方莱兮。
上次冥山一战,方莱兮受伤安分了一段时日,如今再见,不知怎的,她比以前更加妖媚诱人了。
方莱兮踱步而来,步履十分悠闲,跟在她身旁的璃姝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两人一比,楼凡卿只觉这石洞不是璃姝的窝,反倒是那方莱兮的地盘。
“楼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方莱兮使出她那套惯用的手段,先同楼凡卿客套了起来。
楼凡卿淡淡一笑:“方莱兮,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他斜眼瞟了瞟璃姝,道:“我今日是来找她的。”
璃姝板着一张脸,眼带杀气,恶狠狠地瞪着楼凡卿。
方莱兮呵呵笑着,眼珠子转得溜快:“你找璃姝妹妹呀,很不巧,她身子不舒服,正眼去休息呢。”
楼凡卿以长生笛轻轻击打着自己的手心,瞟着璃姝:“李家被你灭门,此事非同小可,这善渊宗、善仁宗的人此刻正在寻你,而且流白散仙也在蝶城,若我一不小心泄露了此地,纵使方莱兮能护你,我想……她也不敢强行动手。”
璃姝冷哼一声:“你无需拿他们来压我,我根本就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楼凡卿:“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他转眸朝方莱兮邪魅一笑:“你……还不希望她死吧?毕竟她还对你有些用处呢。”
方莱兮确实打着小算盘,而且这算盘还是以璃姝为中心的呢,她道:“你想如何?”
楼凡卿稍稍移了移位置,后背那缕急切的目光盯着他十分不舒服,楼凡卿望着璃姝道:“那狐狸……你应该知道她的症状吧?”
方莱兮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闹了半天,他楼凡卿是来替那狐狸讨解药的。
方莱兮心带蔑视:“你以为凭你方才那几句话就能带走解药么?”
楼凡卿晃了一眼璃姝,后而嘴角噙笑,他凑到方莱兮耳畔,轻语:“若那几句话不够,再加上你的花笺楼如何?”
方莱兮脸色一僵,楼凡卿继续轻声道:“方大人,我不得不说,你的那群‘小宠物’……真真是可爱啊。”
“你到底是谁?!”方莱兮心中一震,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中脑仁。
这花笺楼不是别地,正是方莱兮金屋藏娇的地儿,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个地域的美男子都被她养在那花笺楼,其中有些为妖,有些是人。
方莱兮爱慕黎诛,黎诛心里藏着楼凡卿,自然是不会正眼看她,因而方莱兮便将这一份相思寄托其他男子身上,一面偷偷纵情声色,一面标榜纯洁的痴心。
楼凡卿戳到了方莱兮的痛x,ue,继续悄声道:“方大人,别担心,我的舌根很短,不会乱嚼。”
方莱兮原以为他只是学得一些术法黄毛小子,如今想来,竟低估了他,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莱兮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胡乱动手,她朝璃姝使了个眼色,璃姝会意,化出一个小瓶递与楼凡卿。
“将里面的蝶血和烈酒送服,过几个时辰她就会摆脱梦觉。”
楼凡卿接过蝶血,提步欲走,被绑在角落的那个老婆子又痛苦地哼哼了起来,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楼凡卿知道她想让自己救她出去。
璃姝瞪着那老婆子,她瞬间不作声了,颤巍巍地埋下脑袋,眼里满是惊恐。
楼凡卿驻足,方莱兮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又想怎样?”
楼凡卿笑嘻嘻地走到那老婆子面前:“把她一并给我吧。”
“不行!”璃姝一口否决。
楼凡卿没有答话,只转眸望着方莱兮,他心知璃姝已然归附于方莱兮,只要方莱兮点头同意就行。
方莱兮看了那老婆子一眼,抬手调灵,缚住她胳膊的花/径纷纷散去,楼凡卿上前抱起那老婆子,璃姝似想阻止,却又不敢动手,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