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理着鬓边微湿的发丝,宿欢笑问她,“累不累?”
楚昌平凑过来抱住她,往她怀里进。她问的那些,楚昌平没好意思答,也不过埋首在她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拽过衣裳来为楚昌平披上,宿欢手掌抚过她光裸莹润的脊背,不由心想。
香汗淋漓,倒也不假。
“你在宫里沐浴用甚了?”略微低头,宿欢便嗅到她身上香气撩人,不禁又笑了,“出汗竟也香成这般,倒似刻意搽了香膏似的。”
被那湿暖温热的气息惹得略微发痒,楚昌平不自在的动了动。闻言后,她轻哼一声,仍不好意思看宿欢,便闷着声音低低答,“……天生的。”
宿欢轻笑一声,素手抚着她鸦发,颇有闲情的与她讲着话,“那我以往怎么不曾闻到过?”
“以往、以往你又无有抱过我……”楚昌平还是羞得紧,却好歹缓过来些了,“若非近身,也闻不到的。”
她便懒懒散散的应,“唔,好罢。”
楚昌平偷偷看她,被捉个正着便匆忙又埋首躲住,唇角却忍不住的扬起。
“……宿小欢……”这么唤着,她轻轻咬着唇,换了个称呼,“阿姐……此事之后,我是不是就成了你的人?”
“嗯。”宿欢极有耐心的应着,温温柔柔,随即不禁笑开,“是,往后啊,解忧便成了我的人了。”
“这样呀……”她眼角眉梢都含着欢喜,又抿着唇偏生不愿教宿欢看见,生怕被笑话似的。她挪了挪身子,更抱紧宿欢一些,又低又轻的自语着,“真好……”
宿欢说,“好乖啊。”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宿欢虽并非其中佼佼者,却也好歹不输于人,而今又与楚昌平贴这般紧,又怎会听不清她说了甚。
宿欢噗嗤一声笑,垂首吻了下小青梅的耳廓,夸她,“吾家解忧……甚为可爱。”
眼瞧着她自耳畔到面颊都逐渐泛着红晕,宿欢方才不曾继续逗弄。
“坏死了……”楚昌平娇娇气气的嗔怪着,却不知心里,连面上也无有半点儿恼怒,唯少女怀春的满面娇羞罢了,“哼,甚么浪荡话……你还讲来戏弄我,真是坏死了……”
两相温存时,宿欢那对儿含情目里也柔软。
待闲聊过半晌,她方才搂着自家小青梅的纤软腰身,在那泛着香气的发丝上吻过一下。
不似方才那般一问一答,而今这般静下来,倒也添了满室温好。
“阿姐。”楚昌平故意这般唤她,更抬头看她,语气略显不舍,“时辰不早了啊……”
宿欢对上她清澈干净的眸子,眉眼都不禁柔和下来,“嗯,是不早了。”
“你今曰还得进宫呢……”她眼眸里的委屈愈甚,又随即被关怀压下,“再过会儿更迟,你若是有事,就莫要陪我了罢?”
话音落下,宿欢被她惹得失笑。在她额前轻吻着,宿欢柔声说,“好乖啊。”
教楚昌平霎时染了满面羞红。
可正事还是耽误不得的。
“好啦……我这儿又没什么……”她如此与宿欢讲着,也大着胆子对着宿欢的唇亲了一口。她瞧着自个儿碰过的地方,虽只是一触即离,却仍让她不自禁眉眼弯弯,“呐,等你回京,多陪陪我就好。”
宿欢轻啧一声,笑问着,“真舍得我走?”
她想了想,委委屈屈的嘟嘴,“……不舍得。”
闻言,宿欢便轻轻捏了下她粉腮,“那还说这些话。”
被她半纵容半好笑的宠溺着,楚昌平被撩得心慌意乱。她忍不住又在宿欢唇边轻啄,腻歪许久,方才道,“古语曰‘来曰方长’,我等你就是。我而今不过十七,三年、五年、十年,我等着就是了。”
愣怔后,宿欢佯装不解,“等什么?”
“等你娶我。”她说的毫不犹豫。
可宿欢一时没接话。
“噗哈哈,你真信了呀?”楚昌平却又反过来笑她,那对儿含着秋波似的眼眸里也是笑盈盈的,语气促狭,“我说笑呢,本宫乃是圣上亲封的昌平公主,又不是非你不可。等你成亲了,我便招个驸马,生个娃娃认你做干娘。”
宿欢面上看不出信不信,只顺着话笑应着,“等我成亲作甚。”
她似是思索了少顷,又昂首朝宿欢笑,“不与你说~”
两人笑笑闹闹,将此前的话轻而易举的揭了过去。宛如谁都不曾说过似的。
再待理好衣衫发髻,送着宿欢离开公主府,楚昌平立在门前,神色里方才露出几分黯然。
她转眼间又遮掩下心底情绪,碍于旁人不好与宿欢太过亲昵,便只牵着宿欢的袖摆晃了晃,语气认真,“宿欢,你定要平安回来,不许伤到半点儿。我等你。”
反握住她柔荑,宿欢应下,“好。”
…………
宫里仍无有分毫变更,唯此回楚旧年似是略有不适。
踏进殿里,她走入內间,朝高座上的君王俯身行了跪礼。
“吾皇万岁。
宿欢说,“臣有事。”
周遭宫人垂首站立在侧,高处的君王亦是雍容贵气,而今被那身明黄的龙袍更衬得气势熏灼。
他不曾料到宿欢还愿意进宫,他本以为这回宿欢定然恼了,该许久许久、许久许久都不理睬他才是。
“起身罢。”碍于身份,也碍于旁边有人,楚旧年便只得语气如常,既不过分严肃也无多少亲昵的让她免礼。待给她赐了座、待她目光不再那般放肆的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