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沈妍天天跟杜大人等人出城,捕杀怪物。可金州城方圆几十里都地毯式地搜索了几遍,连个怪物毛都没发现,偌大的怪物突然凭空消失了。
杜大人等官员差役个个心焦不已,金州城百姓更加恐惧,把怪物传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流言如雪片般纷飞,冻结了人们的思维,惊恐的气氛笼罩金州城。
“归先生,你认为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它能藏到哪里呢?”
人们传言怪物是怪,会魔法,吸人血的时候就现出原形,平时就变成人畜或是物体。现在,金州城百姓人人自危,对身边的人或物都百分百怀疑。
“依我看,怪物不是物,是人。”归真微微摇头,面露沉重,说:“人中了很奇怪的毒,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毒发时,他控制不了自己,才会咬人吸血。我认为怪物应该藏身在土里,光从地面上搜,本找不到。”
沈妍后脖子冒凉气,全身渗出冷汗,埋在土里吸血的怪物不就是僵尸吗?
几声怪笑传来,吓得沈妍浑身直哆嗦,赶紧抓住归真的手,一脸恐惧。
“别怕,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在哪里?是人吗?”沈妍吓得脸色苍白,活了两辈子,照样怕死。
“当然是人,在房顶上,别找了,已经走了。”归真的语气很轻松。
沈妍平静片刻,仔细打量归真,很认真地问:“归先生,你是不是会武功?”
归真皱眉摇头,“不会,你没看到房顶上的瓦片错位了吗?都透光了。”
果然,房顶上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出来,一看就知道瓦片曾经被揭开、又摆得不严密所至。房顶透光,也会透风漏雨,还要找人修缮,又是一笔花费。沈妍心里暗骂偷听者,仔细一想,又觉得那笑声很熟悉,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归先生,那怪物中的是一种什么毒?”
“我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可我知道他中的不是一种毒。同时中几种让人顷刻毙命的毒,毒药互相克制,人就有可能不会死,变成怪物也不足为奇。”
“真狠毒。”沈妍唉声长叹,心里不知是替那怪物庆幸还是悲伤。
“去看看那些伤者,他们有的能说话了,你可以问问他们被咬时的情况。”
沈妍点点头,跟着归真进了后院的医治室,心里对归真佩服不已。
济真堂能治好伤者的消息传出去,各个医馆都把被咬伤的人送来了。归真让伙计腾出后院,做了临时医治室,尽心尽力医治每一个伤者。
杜大人佩服济真堂大夫的医术,言明救治伤者的医药费全部由官府承担。金财神听说后,跳出来说济真堂是楚国金家的产业,又为济真堂罩上了另一层面纱。
金财神狮子大开口,每救一个人要一百两银子,杜大人没犹豫就答应了。金财神洋洋得意,不成想却被沈妍连打带骂折腾了一顿,再也不敢露面了。
听伤者描述说那怪物的身体庞大肥重,身形却很敏捷,一身白毛,散发着恶臭。那怪物见人就咬,被咬伤者浑身麻木,一动也不能动,却疼得如剜心一般。
沈妍听说这些,心里又是恐惧,又是难受,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把一个人变成了怪物,留下了一条命,让人生不如死,这又是何等残忍?
从济真堂出来,沈妍头晕脑胀,心情也不好,就到汪家去找汪仪凤了。这些天,她劳累奔忙,杂事烦心,只有在汪仪凤身边,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舅舅,御米和洋麻制成的药材我都卖出去了,一共得了三百两银子。”
“这么多?”汪耀宗没想到几十株秧苗能带来这么丰厚的利润,很高兴,“我下回碰到那些番邦商人,多跟他们买一些秧苗,岂不是能赚大钱?”
沈妍暗自皱眉,她最怕汪耀宗如此思维,罂粟大麻若是泛滥成灾,带来的后果不可想象。阻拦汪耀宗培植栽种,这是她再世为人最起码的道德和良知。
“这次是因为有人被怪物咬伤,必须用这种药止痛,以后没这种事,哪里还能卖这么多银子?”沈妍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舅舅,你不用再买秧苗,我留了种籽,直接种就行。以后,御米和洋麻就由我来栽种、采收、制药,你就等着收银子。还有,御米和洋麻的果实能治病的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大家都种。”
汪耀宗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栽种,我们还赚什么银子?这事交给你,舅舅也放心,等你出嫁,舅舅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沈妍皱眉苦笑,认知世界不一样,有许多事她不能跟汪耀宗说得太明白,只能糊弄他。其实,沈妍用罂粟膏汁制成的药丸救治伤者,本没收钱。
金财神提出每救治一个伤者要收一百两银子,杜大人就让人如数支付给济真堂了。沈妍怒骂金财神缺德,从这笔银子中拿出一千两,明说是替金财神消财免灾。金财神不愿意,只翻了几个白眼,偷偷诅咒了沈妍几句,也没敢反驳。
沈妍给自己和归真一人三百两银子,做为救治伤者的奖励,又lùn_gōng行赏,给伙计和大夫们发了银子,剩余的就让归真做了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沈妍把自己得的那三百两银子都给了汪耀宗,是体谅他为养活一家人付出的辛苦。
“舅舅,你此去平安州有什么收获?”
汪耀宗了沈妍的头,笑着说:“比我想像得顺利多了,延贺(项怀安表字)就等我上门呢,嫌我去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