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放声大笑,“所以你也有样学样,只一味的东拉西扯,却从未问候过我半句。”
如情大喊冤枉,“我也有写呀。信的开头就写的很明确了。”
李骁几乎要吐血了,“就那么一句……”妾很好,母子均安,夫君莫要挂念。害得他真恨不得飞回王府来狠狠揍她的小屁股。
如情嘟唇,“还能要我怎样?夫君在外头办差事,我身为妻子的,不能帮助你什么,但也知道把家里老小安顿好,好让你无后顾之忧。”她原本的打算是做个出色的家庭主妇来着。
李骁脸色稍缓,仍是余怒未消,“那你就不能多写几句么?”
如情闷闷地道:“我也想多写呀,可肚子里笔墨有限,真的写不出来。”
“撒谎。”李骁非常不满,“若真的不通笔墨,如何还写得出那些话。”
如情装傻,“什么话呀,我都记不得了。”
“少给我当鸵鸟。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这样的话,又岂是你一个深宅妇人能有的见识?”
如情讷讷地道:“君臣之道,不可功高震主,不以权大压主,不得才大欺主,为人臣者,当行中庸之道也。”她盯着李骁,一字一句道:“这是胡夫子一直挂在嘴边的。中庸在官场上崇尚功成身退,在战场上讲究穷寇勿追,在商场上提倡见好就收,凡事点到为止。我,我也不过是拿夫子的训诫充数罢了。”
李骁深深疑视她,“这时候你实在没必要谦虚的。不过,有妻如此,亦是我的福气。”
“不是说早就办完了差事,为何现在才回来?”
“在半个月前就准备动身的,可走到一半遇上了土匪。差点被土匪所伤。”
如情心里一紧,“什么土匪,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袭击大庆朝的亲王。”
李骁冷然道:“这群土匪当真凶悍,全然不顾死活的杀将过来。虽后来援兵赶来,把他们制伏,我方也损失惨重。抓了活命的来审问,声称是受人指使。”
如情连忙问:“是谁?”
李骁摇头,“正在审问的时候,宁王叔的骑兵远远赶到,一来就大声嚷嚷着,是谁如此大胆敢胆袭击靖王,我的王侄,让我瞧瞧,本王定要他死无全尸,说着拨剑就把那人给砍成好几段。”
如情睁大眼,“宁王?是宁王干的?”
李骁苦笑,“我也怀疑他,可惜土匪已被他灭了口,也杳无证据。”
情心乱如麻,“宁王摆明了要杀人灭口,否则不会那么冲动。可是,他一直在江西,你一直在京城,你们之间应该没有恩怨才是。他为何要派人来杀你?”
“刚开始我也想不透,不过后来因为存了心,便让底下人四处打听,这才发现了珠丝马迹,原来宁王与白莲教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情再次吃惊,“究竟怎么回事,你就一次性说出来嘛。”
李骁清清喉咙,“真要说起来,白莲教与宁王也不过是一丘之貉,一个想着颠覆朝廷,一个想着自己登基坐皇帝。不过是相互扯后腿互相利用罢了。白莲教想让宁王打头阵,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而宁王同样也是如此,双方暗地里互扯后腿,最终以宁王取胜,让朝廷下了决心除掉邪教,可惜宁王叔绝不会想到,朝廷并没有派大军前去,只是派了两万士兵。我所率领的骁骑营和杨启安兄弟所率的精锐战斗力太强,在对付邪教时曾动用了大炮和大型的弓弩及精锐大内密卫,三五下就把白连教给消灭干净,另外还有余力剿灭占山为王的土匪。那群悍匪确实勇猛,作恶多端还杀人不眨眼,可惜,若全凭一股子的高强武艺确实能横行一阵子,可一旦遇上正规军认,排兵布阵,精锐集合,又不堪一击了。这群据说有上千悍匪的大本营,在地势显要,易守难攻的情况下,朝廷军队在短短五天就给攻破。可这些悍匪居然余孽却投靠宁王,再转来暗杀于我。被活捉后,又被宁王及时给灭了口。不过从那时候起,我才正式怀疑宁王。”
如情瞪大眼,“宁王不是一直有贤王之称么?居然还会反叛?”太不可思议了。
李骁不答反问,“你可知当初我夜半闯宫,皇上为何不治我的罪?”
如情“呃”了半晌,不好明着说是因为有太皇太后罩着他,只能绞尽脑汁道:“王爷与皇上兄弟情深。”
李骁微撇唇,“我和皇上倒也算得上兄弟情深,不过,这份手足之情是建立在他皇位稳固而我不会威胁他皇位的份上。近年来,厂卫数度查出那些表面上大义凛然道德文章说得顺溜的地方官,实则十个查九个准,那些越是中规中矩的越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情明白了,“宁王越是表现的好,越是让人忌惮。因为他因这个贤字,会让百姓或地方官拥戴。而王爷你,轻狂自大目中无人,虽让人病垢,但却让上头放心。是也不是?”康熙皇帝的八阿哥,素来有贤王之称,深受文武百官拥戴,并数度上谏书立八阿哥为储君,可惜年纪越大疑心病越重的康熙皇帝则越是忌惮防备,越是厌恶这个儿子。
李骁厚实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娇好的面容,不满地道:“虽然这你话不大中听,不过道理确是如此。不管我如何轻狂,太后和皇上仍是照例信任我。因为他们知道,像我这种年纪的人,真要中规中矩表现出贤德的一面,更会让他们起疑。”所以,他从小就把自己的真性情全露了出来,外人说他轻狂自大也好,仗势欺人也罢,只要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