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杜瑞来得很快,他查看过情况之后,沉声道:“娘娘这是要生产了,我先帮她止血,你们赶紧去叫中的嬷嬷。”然后开始为夏末涵进行针灸。
“生产?”松韵惊呼道,“主子离预产还有两个多月呢!”
染袖也是满脸担忧,让琴心和泉声去找接生嬷嬷,同时通知乾王。
怎么会早产呢?夏末涵一直在她的照顾下,身体调理得很好,完全没有早产的预兆。
染袖问:“杜太医,主子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早产呢?”
杜瑞回道:“并非身体好就不可能早产,有时情绪起伏太大或是偶尔磕磕碰碰也有可能造成早产。”
情绪起伏大?染袖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夏末涵的子一向清冷,从不曾有大悲大喜的表现。即使孙瑄去世,她也只是选择静静地为之抄写经文,并未过度伤感。
至于磕磕碰碰……染袖看向琴心,问道:“刚刚主子有撞到什么吗?”
琴心摇头:“主子吃了几块糕点便坐在椅子上喝茶,并未走动,直到站起来时才突然捂着肚子倒地。”
糕点?染袖一边用毛巾擦拭夏末涵脸上的汗珠,一边用余光瞄向厅中的那盘糕点。
不多时,三名接生嬷嬷赶到,在琴心等人的协助下,开始麻利地行动起来。
杜瑞早已退出了房间。乾王赶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太医。
“杜瑞,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杜瑞躬身回道,“夏婕妤突然动了胎气,致使早产,很可能……”
乾王脸色难看,压着怒气问道:“怎会动了胎气?”
“原因尙不明了。”杜瑞将自己刚才对染袖等人说过的话又跟乾王说了一遍。
跟着乾王一起来的那名老太医抚了抚须,有些疑惑道:“老夫曾给夏婕妤看过几次诊,她的身体调理得很好,应该没那么容易动胎气啊?”
这时,房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乾王也没有了追问的兴趣,急躁地等待着。不多时,一名嬷嬷神色紧张地走出来,跪道:“陛下,婕妤身体出现血崩,情况危急,以奴婢几人的能力,可能只保得住一个。”
乾王咬了咬牙,半晌才道:“此事交给夏婕妤自己做决定。”
嬷嬷行了一礼,匆匆又回到产房。
“保孩子,保孩子!”夏末涵流着眼泪大喊。
染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感受她撕心裂肺的疼痛。虽说她一直将夏末涵当作自己的保护牌,但是这个女孩善良淡泊,在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真心地将她当作妹妹一般在照顾,此时见到她如此痛苦,心中无比难受。
嬷嬷拿出小刀,想给夏末涵开腹。
染袖目色一凛,道:“你们有办法止血吗?这一刀下去能确保主子的安危吗?”
嬷嬷为难道:“目前这种情况,拖得越久,肚子里的孩子越危险,而夏婕妤也说要保孩子……”
染袖咬了咬牙,忍着没有再开口阻止。她让琴心取来人参和针线剪刀,先切了两片人参让夏末涵含住,希望能增强她的体抗力,顺便吊命。然后又叫泉声将针线用热水烫过,暂时放在一旁。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有什么用,染袖也没多说。
破腹的速度并不慢,但在这没有任何先进设备的原始作下,夏末涵必须忍受超出常人的痛苦。她紧含着参片,含泪的眼中透出坚定的目光。
夏末涵,加油!你一定能行的!
半个时辰之后,孩子被顺利取了出来,小小的身体毫无声响。嬷嬷们脸色大变,忙拍打婴儿的屁/股,几次之后,依然没有动静,直到气息全无,大家才确定,孩子,没有救回来。
染袖趁着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时,飞快地洗好手,然后拿起针线开始替夏末涵缝合伤口,万幸接生嬷嬷的手法利落,并未对夏末涵的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她前世所学的急救知识中,便有外伤缝合这一项。以前多是拿死去的动物做试验,实际作在人身上还是第一次,若非心理素质够好,染袖估计连针都拿不住了。
不过六、七分钟,染袖已经将伤口缝合好,也顺利止住了流血,而这时嬷嬷们才刚告之孩子没了。
乾王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没了焦躁和怒意,只是让杜瑞进去看看夏末涵。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礼仪。
杜瑞在纱帐外把了把脉,微微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然后道:“情况比微臣想象中得要好,夏婕妤虽失血体虚,但气脉还算稳健,已无生命之虞。微臣再开些伤药和补药,回头让嬷嬷帮忙包扎一下伤口,日后好好调理即可。”
琴心等人都露出高兴的表情,但随后想到那夭折的孩子,又都沉默下来。真是遗憾,那可是一名皇子啊。
染袖让人重新打来热水,准备给正在昏睡的夏末涵洗洗脸,擦擦手。
而在此时,乾王早已问明了夏末涵今日的行程,她先后去了秦贵妃和卫淑妃那里,中途并无异状,直到吃了卫淑妃送的糕点之后才出现变故。
乾王的目光移到那盘还剩下两块的梅花糕上,吩咐道:“刘太医,你拿一块去验验。”
“遵旨。”刘太医躬身接了这件苦差事,心里只盼着检不出任何问题。
这是什么?染袖握着夏末涵的右手,除了手腕上那副鲜红欲滴的手镯之外,她的手指和手掌上出现了淡淡的紫色痕迹,在汗渍的浸染下,晕成斑点状,也许原本应该是粉末状。
染袖又拿起夏末涵的左手看了看,除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