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杨麟活像被雷劈了一下,愣在那,说都不会话了,“你你,我让你叫了么,哪有你这样的,上赶着认爹?”
“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赖的。”陈错没所谓地笑了一下,翻开杨麟的教案看了看,“都准备好了?”
“啊?嗯,小意思。”杨麟被他带节奏带得有点不爽,故意挖苦,“喂,明天开英语课,你行不行啊,26个字母认全了么?”
“差不多吧。”陈错笑了笑,“要不,先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说着又瞥他一眼,“省得明天紧张。”
所谓工作环境,就是前排那几间教室,杨麟还没还得及过去,听他提议,本想参观一下的,被他这么一打趣,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谁紧张谁去吧,反正我不去,就几间破教室,有什么可看的。”杨麟疲惫地倒到床上,懒得跟他抬杠,对着屋顶开始发呆。
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没有了网络、游戏和社交软件,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了,手机在这里,就等同于一块废铁,初来乍到的兴奋过后,一种强烈的,无所事事的空虚就像潮水,几乎把他淹死。
他决定周末去趟县城,找家网吧,联机lu 他个天昏地暗,再下几部电影存着回来看。
☆、陈错居然坐过牢
照理说,杨麟连电视舞台都上过了,当然不惧这三尺讲台,但作为支教生涯的第一天,他依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毕竟当老师,特别是山区支教老师,还是一件光荣而值得嘚瑟的事。
一大早,他吃过饭,就去教室守着了。
站上讲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半,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他再次环顾了一圈教室。
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至少墙是白的,不是掉皮的毛坯,地是水泥的,不是脏兮兮的渣土,桌椅是独立的,不是长条的板凳,黑板是玻璃的,不是粗糙的土墙。
该有的都有,虽然破点儿,但至少能用。
陈错忙了一早上,从校长那拿了座次表,准备给苏莹和杨麟送过去。路过苏莹那屋时,正赶上她收拾完出门。
“陈老师?”苏莹看见他,脸上一喜,“这么早,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陈错应了一声,犹豫着说,“昨天那些衣服,多谢你,不过以后,别再给我洗了。”
闻言,苏莹脸上笑意霎时褪去,变得惨白,慌忙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我……”
“苏老师。”陈错打断她。
“嗯?”
“以后,别再为我做任何事。”陈错把手中的座次表递给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苏莹再次呆住,看着他从身前绕过,甚至没抬头看自己一眼,不自觉红了眼眶。
陈错继续面无表情地往教室走,已经有学生打打闹闹地进校门了,看见他活像见了阎王,触电似的赶紧分开,战战兢兢地往教室走。
看着这帮皮小子,陈错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杨麟。
不用猜也知道,小杨同志以前在学校百分百也是个刺头,不知当老师会是什么样子,陈错想象着他板着脸,教训学生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那些学生见陈阎王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吓得魂丢了一半,集体来了个二百米冲击跑。
陈错无语地摇了摇头,一抬头,已经到了三年级门口。
“哎,那位同学,说你呢,乐得跟朵花似的那个,对,别瞅别人,就你。”
杨麟的声音从教室传出来。
这就开始训上了?陈错有点纳闷,掏出手机看了眼,好像还没到上课时间,人都还没到齐吧?
他往教室里瞟了一眼,何止没到齐,根本一个学生都没有。
目光移到讲台,陈错瞪大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往墙根撤了一步。
杨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指着空无一人的教室的右后方某个角落,声情并茂地演绎——□□坏学生。
“来来,你上来,有什么高兴的事,上来说说,让老师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什么,没有?没有你在那儿瞎嘚啵个什么玩意儿,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是不是找抽,我就问你是不是!”
杨麟吼完这句,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场了,赶紧咳嗽一声,板起脸继续飙戏。
演技还需磨炼啊,杨老师!陈错点了根烟,靠着墙边欣赏边评论。
“哎呦,还敢顶嘴,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看我销魂夺命流星镖!”
嗖。
当。
“粉笔很珍贵的,别瞎仍。”
杨麟一根粉笔扔出去,姿势还没回正,听见这魔鬼般的声音传来,差点没闪了老腰。
“陈,陈错,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座次表。”陈错走进教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上课点名用。”
杨麟瞧也没瞧他递来的纸,y-in涔涔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让‘他’,上来的时候。”说到‘他’时,陈错还配合地往右后方指了一下。
杨麟一把揪住陈错的衣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想怎么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