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这样决绝而冷静的,处心积虑的不想见自己,苏少衍,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他不想见你,他现在谁也不想见,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还有,别做无用的事,不然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李祁毓,我真后悔把小衍交给你,比起你,殊白要好一万倍!”
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自己教了十来年的得意弟子,花冷琛微睐眼,一时血气只是上涌,这段时日,他已承受了太多,再好的脾气也会有限度,再好的人也会有底线,从前他不知他的底线在哪里,等到被亲手弄丢,他才明白何谓后知后觉。
“师父,把他还给我。”
从来不肯轻易叫他一声师父,为了苏少衍,他也肯服软了么?花冷琛这次没推开他的手,只是道:
“小衍还说,现在所剩时间不多,请王爷好生斟酌。”
为什么已到这个时候,这人还要为自己考虑?李祁毓心一沉,只觉那已经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大块的心又被人轻而易举的凿裂了一个大口,从来从来,只要事情一沾上苏少衍,自己就如着了魔不再理智。席君缪说,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万不可儿女情长,于是席君缪送来了自己的表侄陆容止,他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也惊诧也犹疑,想自己并非不清楚席君缪此人的用心,但为何他还是犹豫了?
他想对自己说,也许这样也好,他喜欢的本就是当初那个不沾烟火气的苏少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对杀人与人杀面不改色的他。所以他甚至会去一次次的刻意刁难这人,看这人波澜不兴的湖色瞳现出一丝的为难,竟隐隐的得意。真正是疯了才会这样,折磨这人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明明,你就是比他自己更在乎他的啊。
而现在,他已经不要自己了,他已经胆大到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了。想到这,李祁毓顿时一个冷噤,他想起那时自己对他说的话,说的那些故意害他伤心的话,原来,不过就像力气出在棉花上,天下之大,他若有心要避自己,自己又该从哪里找起?
除非……除非他一登九五,那样纵掘地三尺,也是天经地义。
“本王不会就这样放弃的,花冷琛你回去告诉苏少衍,本王会让他为今日的举动后悔,一定。”
咬牙切齿的声音,李祁毓握紧拳,仰头望着这如盲寂夜,久久的,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