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嬴政讽刺的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你说燕丹这样识时务的‘八百年老诸侯嫡长子’听说高坐在庙堂之上的秦王是他老相识,心里会怎么想?他当然频频上书求见寡人。呵呵,真以为寡人当初年纪小就好哄骗么?反正我大秦强盛远非燕国可以对抗,燕王也舍不得得罪了赵国之后再失去秦国这个盟友,寡人直接驳了燕丹的面子,让人把他死死看在居所,不准随意走动,结交权贵。只可惜到底还是让他逃了!”
……难怪燕太子丹当初明知道刺秦的手法粗糙、计划像是吃了脑残片一样,都要干掉你!
把人锁在小黑屋十几年这种坑爹办法,真不愧是始皇帝,果然点赞!
嬴政像是提起什么脏东西似的擦了擦手,然后笑着说:“只是寡人真没想到燕王为了保存社稷,真有决心,竟然准备一而再的割地求和。若是他们真有诚意,寡人也不是非要灭国,只要彻底称臣便可。”
胡亥一愣,没想到嬴政竟然没有坚定不移的彻底灭掉六国,这种类似于周天子治理诸侯的方法也能接受。
他晕乎乎的脱口而出:“那以后阿爹推行的政令,燕地不遵守怎么办?”
嬴政被胡亥问得顿住身体,随即高高跳起眉毛陷入沉思,胡亥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话了。
他心想:要是荆轲刺秦还没来得及发生,始皇帝就把燕国灭国,我不是要失去大好的机会让扶苏公子刷始皇帝的好感度了么?
胡亥心里正在担忧,扶苏已经回到大书房。
嬴政看到长子,不满的哼了一声,扶苏沉默叩首,随后道:“父王,儿臣已经劝说过荣禄四人了,他已经对胡亥有愧疚之意,请父王不要继续深究了。”
嬴政面色稍霁,声音却仍旧透出些责备的意思:“你希望胡亥能与所有兄长好好相处,可荣禄却不这么想。他今日说什么你也听到了。那孩子……他心存怨怼,哪里是责备十五野x_i,ng难驯,分明是冲寡人发火,气寡人对他不够好。”
扶苏自然明白荣禄因何恼怒,因此,无法回答嬴政的话。
可在扶苏看来,荣禄生气嬴政忽略了剩余孩子,总比全部怒火都朝着胡亥来要好得多。胡亥毕竟太年幼了,若是传出他仗势凌人、欺负不受宠兄长的消息,对一个尚且不明白权势的幼童而言,伤害太大;可若是朝中传闻国主偏爱幼子,引得其他庶子不满和幼子生了嫌隙,过错自然在年长的荣禄一方。
想到这些,扶苏心中苦笑,他明白自己看似维护荣禄四人,实际上却和父王一样,将他们架在火上烤。
只不过人心都是偏的,扶苏也不能例外。
嬴政见长子不言不语,垂首听训,刚刚升起的恼怒也消散无踪了。
比起咸阳宫中迈过一场大怒的嬴氏父子,身在蓟城的燕王父子简直觉得王城之中黑云压顶,让人无法生存。
虽然已过早春时节,可最近这些日子连天气都像是感受到了秦军的威胁,乌云整日压在y-in沉的苍穹下,浓烟一般的黑云朝着王城四面涌动不休,比深秋更加凛冽北风呼呼刮着,擦得宫廷内的寺人不敢抬头。
自从秦国四十万大军死死压在易水河岸,整个燕地人心惶惶。
燕王喜原本以为赵国百姓不服秦人管束,能把秦人搅得日夜不宁,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准备,没想到秦王嬴政派来的官员竟然如此能干,又是征发民夫做工换粮,又是从战俘之中挑选青壮编入秦军,更加在长舌的妇孺领取救济粮食的时候重新编纂户籍,施行法令顺利的很,甚至很快抓到了一大批趁乱胡为的匪盗。
短短半年时间,派遣来的秦国官吏已经将纷乱的赵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让倔强不已的赵地百姓对可能要修筑十几年但能彻底改善耕地缺水的水渠修建工程殷殷期盼!
眼下留在赵境之中的赵军残部都已经不敢冒头,兴风作浪,眼看着秦国上将军王翦已经彻底腾出手来收拾他们燕国了!
“我大燕乃是八百年老诸侯!秦人怎么能不接受寡人的诚意,八百里的土地割让给秦人,他们还觉得少?!”燕王喜急得满头大汗,一圈一圈的在殿中走着,对如何才能让秦国休兵束手无策。
坐在他下首的太子丹面色沉沉,眼中有着对自己父王胆怯的模样深藏的不屑。
他皱紧眉头,右手紧紧抓着腰间佩剑,低声道:“父王何须担忧,儿臣自有退敌的办法。”
燕王喜也知道自己不是个有本事的国君,自打嫡长子从咸阳城逃回国内,已经将儿子看做大有才华之人,将国政之权交给太子丹处理,若非听闻了秦军压境的大事儿,还沉溺在美人乡中不可自拔。
听了儿子的话,燕王喜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赶忙拉住他的手,愉快的说:“此事就由你处理了,寡人还要去看看那尊仿制天子的铜鼎!”
太子丹看着燕王离去,起身走到像尊石像般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面前,态度顺服的低声询问:“上卿,这办法真的能一举杀了秦王吗?”
第43章 我有特殊的探案技巧
“田光将荆轲介绍给太子,太子若是不信,荆轲即可离去。”荆轲对着太子丹没有一句软话,从表现能轻易看出他对太子丹并没有折服崇拜之意。
太子丹赶忙摆手道:“并非如此,并非如此!上卿实不必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