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艳艳却仍然舔了一下她那厚厚的犹如发霉的腊肉般的嘴唇,然后,将拖下来的那些长长的,绿绿的鼻涕又“哧溜”一声,吸了回去。
然后,像是品尝美味似的砸吧砸吧嘴,然后,“咕噜”一声咽了下去,还傻乎乎地一笑,冲着他又清清爽爽地叫了一声“爹”。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叫得更加清晰,更加干脆,声音也比刚才大得多。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疯狂地笑。
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似的,仿佛觉得,如果现在不笑,以后恐怕就没得笑了。
所以,他们一个比一个笑得响亮,一个比一个笑得厉害,典型的一帮闲汉的嘴脸,没有一点儿道德修养水准。
可是,大家只顾得笑了,却没有注意到,那一对中年夫妇的眼睛中已经露出了杀机,眼角边的肌肉隐隐抽动着。
这是他们要杀人的征兆。
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死的是谁?
可是,大家只知道笑,只知道这个又疯又癫的女子的言语和行为都很好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一家三口,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很不自觉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们走到哪里,人们就跟到哪里。
追着他们看,追着他们笑,甚至故意用各种无耻卑鄙的言语故意挑逗那个疯癫的女子,让她哭,让她笑,让她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让她做出各种奇怪的表情,然后,自己再哈哈地一笑。
他们仿佛都忘记了自己来风波里集市上是来向风家的大少爷祝贺,以领取二十个馒头和一斤烧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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