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县令又说:“院长与两位夫子虽不罚你,但你搅扰县学属实,本官不能不罚,否则他们有学有样。你且回家安顿家人,解决后续,三日后,到县衙来领罚。”
“大人!”王石井一听急了。
邵云安既往紧握了下王石井的手,让他稍安勿躁,躬身说:“我知错了,三日后我来找大人领罚。”
县令摆摆手:“回去吧。”
“谢大人!谢院长!谢两位夫子!”
一一拜谢,邵云安握住面色紧绷的王石井的手,与他一道离开。赵元德和王书平也上前谢恩,然后带走了浑浑噩噩,面无血色的王枝松。
人都走了,岑院长也让学生们下课,明日早读提前半个时辰。看了一出热闹,又学到些新鲜的学生们意犹未尽地散开。待周围安静下来,陈夫子立刻对岑院长说:“院长,那位邵小哥是位奇人,他的那些话,学生从未听闻。”
对读书人来说,新奇的只是总是充满了诱惑力。岑院长的表情也严肃了不少,摸着胡子深思:“确实。不知他师承何人。”
邵云安这番表现下来,没有人会怀疑他没读过书。
县令也是一脸的深思,说:“本官先派人去查查。三日后他过来,本官再详细问他。两位夫子也先不要多言,多加约束学生。”
“是。”
县令虽然年轻,却是当朝大儒、两朝帝师翁老的得意门生。就是岑院长这样的老者在县令面前都要恭敬有加。岑院长和两位夫子都清楚,这位大人说是责罚邵云安,不过是个单独见面的借口,也是堵人口实。
而这,也是邵云安让王石井稍安勿躁的原因,因为他也看出来县令的真实用意了。出了县学,邵云安就先向王书平和赵元德道歉,两人也算是受了点池鱼之灾。王书平和赵元德连连说不必放在心上,还反过来宽慰王石井和邵云安,弄得邵云安一头雾水,两人的态度怎么这么友好。
王田岩果然不在门口了。有人告诉邵云安和王石井,王田岩已经被官差带走了。想到官差肯定已经前往秀水村,王水平和赵元德需立刻赶回去说明情况。邵云安正好顺便买些东西,就让两人先回去,他和王石井买了东西再走。一直安静地跟在邵云安和王石井身后的王杏和孙二江都表示要跟着邵云安和王石井一起回去。
王石井拜托王书平和赵元德帮忙把那头毛驴也带回去,并给了寄存的铜钱。两人却不停推辞,还是王石井硬塞道王书平手里才作罢。王书平和赵元德走了邵云安长长地吐了口气,声音干哑地说:“我要喝水,渴死了。”
王石井非常自觉地拉住邵云安的手,握紧:“找地方喝水去。”
秀水村因为一队官兵的出现轰然炸开。在前去追邵云安的人迟迟不见回来后,村里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在家里等消息的王文和和里正是坐立难安,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可是,等来等去,等来的不是邵云安,而是官兵!
赵元德、王书平和王枝松是跟着官兵一起回来的。王枝松魂不守舍地被赵元德和王书平送回家,官兵们跟着去王家抓人。一队官兵涌入王家,王大力,王大力唯一的女儿、王枝松的姐姐王春秀和王田岩的儿子王在铮在家。看到这么一批官兵,王大力当即就吓瘫了。王春秀和王在铮一个姑娘,一个孩子根本撑不住场面,王枝松回到家就进了自己的屋,什么都不解释。
王书平和赵元德见状是心中冒火,可现在王家每一个能主事的人,王书平耐着x_i,ng子问出郭招弟在哪,一听郭招弟和王老太在自己家,王书平的怒火瞬间高涨。官兵们可不等人,这天都黑了。问出了人在哪,领事的带着人就去王文和家抓人。
村子里乱套了,村民们全部从家中出来,闹哄哄地看着官爷们先冲去王家,又冲去王氏族长家。纷纷猜测官爷们是来抓谁的。有人猜是不是王石井和邵云安报官了。在族长家气势汹汹等着王书平他们把邵云安“拦(抓)”回来的王老太和向来喜欢搅风搅雨的郭招弟等来的却是闯入的官兵。
领头的官爷一进来就问:“谁是王郭氏?”
郭招弟的身子一哆嗦,躲到了婆婆身后,懵掉的她第一反应是躲起来,压根不敢回话。
王文和惶恐地询问官爷发生了何事,又赶紧问儿子怎么了。官爷可没那个耐心,又呵声问:“谁是王郭氏!”
官爷的气势一出,王老太就身子软了,郭招弟哇地哭出声,爬着就要往王文和身后藏。她不知道官爷为何要问她,但绝对不是好事。这下官爷不用问了,一个手势,立刻上来两名官兵抓起郭招弟,架着她就往外拖。
“娘!娘!族长!族长救命!娘救命!”郭招弟刚被抓住,襦裙下就出现了黄色的臊臭液体。
有官爷在,王书平不好出声,官爷又大嗓门地问:“秀水村里正与王氏族长何在!”
王文和身子一软,王书平赶忙扶住他,王文和的婆娘吓得赶紧下跪,不敢问怎么了,而是先赶紧求饶。王书平急的让媳妇扶起母亲。里正来了,是被二儿子赵元庆扶进来的。官爷立刻宣布了县令对王大力一家的责罚宣判,以及对王氏一族及里正瞒而不报的口头警告。因王石井求情,免王氏族长、里正及王大力与王老太的责罚,但王田岩与郭招弟要受罚。
官爷宣判完就带着人走了。被官爷吓得也几乎尿裤子的王老太根本回不过神来去管郭招弟。郭招弟杀猪般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