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星河他老舅,齐鹏举!
虽然齐鹏举跟邸红眼一样,是地阶一品,但我跟他交过手——哪怕都是地阶一品,可机遇修行不同,能力也是参差不齐的,地阶一品上天阶,那是全部升阶过程之中,路途最漫长,最难以跨越的一层。
所以,同为地阶一品,能力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要再把整个地阶一品划分成九层,那像是邸红眼,可能是微末的八九层,江景有一二层,而齐鹏举,是最接近于天阶的那种一层以上。
我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毕竟有同气连枝,吸过李茂昌,师父,还有皇甫球的行气,打他一个应该不成问题,可现在我的行气只恢复了一成半,在这里,只能算个弟弟。
不住了,觉出了齐鹏举要揪我,翻身就躲了过去,半蹲在地上,姿势野性十足——好像猛兽捕食的姿势一样。
她冷森森的说道:“你敢!”
我的心一提:“你快放下我,跑!”
这些人跟二姑娘无冤无仇,她要是跑的出去,不见得会把她给怎么样了。
可二姑娘抬起手,擦了嘴一下——我就看见,她的嘴被打破了,擦下一手的血:“看你怂的,姑娘说了护着你,就不会再让那些狗东西欺负你!”
齐鹏举盯着二姑娘那个姿势,嘴角一勾:“不愧是西川出来的蛮子,看来,你这苦头是没吃够——我就非得看看,你身上背着的是什么不可。”
他借题发挥,找不到我,就要拿“厌胜门”的出恶气。
齐鹏举的地位在这里,周围的先生都想跟他攀攀关系,四下都是叫好的声音:“天阶第三,就是出手不凡!”
“是啊,其他天阶更新换代,可第三这个位置,除了齐先生,哪个敢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顿把齐鹏举说的浑身舒泰,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子,又是猛地出了手——快如闪电!
二姑娘要躲,可还没动,那一巴掌下来,她单薄的身体猛地撞到了一道屏风上,又把屏风撞出去老远,坚硬的乌木檀炸了一地的碎屑!
我被撞的眼前都白了,接着,发现她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一只手还要把我固定在背上,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左肋——不好,她骨头断了。
可她还是要挣扎着起来,可这一下,齐鹏举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就死死踩在了二姑娘的头上。
这一下,二姑娘半个脸,直接被碾在了尖锐的木屑上!
她身子猛地一颤,但就是不肯吭声,哪怕,血把木屑都染红了!
齐鹏举一边踩着她,一边伸手要把我从她背上拉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让你……”
可二姑娘一只手,竟然伸出了,继续死死扣住我,就是不松开!
齐鹏举一下愣住了,脚底下的劲儿也更大了——我甚至能隔着皮革的味道,听到她的骨头重压之下,咯吱咯吱作响。
周围的先生们也全愣了:“这妖女,不要命了?”
“她背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鹏举的声音终于残忍了下来:“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一只手翻过,带着霹雳之势,对着二姑娘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那道子行气,亮的吓人!
我后来听程星河说过,这是他的成名绝技,叫“五雷轰顶”,能给铁尸开瓢。
我也亲眼目睹过,他直接扯碎麒麟都挣脱不开的金丝玉尾鞭。
就在那只手落下的一瞬间,二姑娘猛地抬起手,架住了他。
邸红眼都看笑了:“这厌胜门的还真跟传说之中一样,不知死活!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不是刚才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高人的时候了。
周围都是哄笑的声音:“厌胜门的确实邪的很——找死也找的这么一根筋。”
齐鹏举也冷笑,手上用了劲儿,眼瞅着,就要把二姑娘的手给压碎!
可我记得很清楚——他这只手,受过重伤。
被我用诛邪手捏碎过。
诛邪手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除非他跟我一样,用过玉虚回生露,否则,哪怕骨头能愈合,旧伤也永远是旧伤。
要是我有行气的话……
不行,没有也得有!
我拼命的把身上刚恢复过来的行气调息过来——虚危室壁震雷惊,奎娄胃昴雨霖庭!
一成,这不够。
而二姑娘的手,马上要被压下去了。
起码两成。
我发了狠——角亢二星太阳见,氐房二宿大雨风!
这一下,刚缓过来的行气,骤然聚集到了诛邪手上!
我立马把身上刚恢复过来的两成行气,顺着诛邪手,搭在了二姑娘手上,借助二姑娘的手,撞在了齐鹏举的手上!
这一下,虽然没有在自己身上强大,但这好歹也是诛邪手的力量。
“咔啦”一声。
齐鹏举的手腕,一道炸响。
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诛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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