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爬起来,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弄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另一只手,就抚摸着被我动过的手,低声说道:“怂货,刚才怎么回事?”
我低声说道:“那个人的手腕,有旧伤,所以……”
要不是有旧伤,就我刚才那点力气,架上诛邪手也不行!
可我话还没说完,二姑娘恍然大悟:“乖乖不得了——跟你说的一样,这些坏人亏损功德,都开始倒霉了吧?一碰上我,自己就发作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吧。
这一下,周围的先生,全愣住了。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向了齐鹏举。
尤其是邸红眼——他那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下冻在了嘴角上。
刚才还看我们和刘实的笑话呢,没成想,先是刘实断了手,现如今——齐鹏举都断了手!
齐鹏举是个什么能力,他们没有不清楚的——能打赢齐鹏举的,只有天阶以上的本事。
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这里面的猫腻和凑巧,只有我知道。
二姑娘擦干净了脸,咧开血糊糊的牙龈,露出个血糊糊的笑容:“怎么样,怕了吧!”
她一个人,面对着四相会这么多的先生,还能气势十足,叫谁,谁不怕?
那些先生眼神闪烁,不由自主就退了一步,齐鹏举也盯着二姑娘,艰难的开了口:“你……真不认识李北斗?”
他也明白,诛邪手按说只有李北斗会,可李北斗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把自己的诛邪手拱手让人。
剩下的先生都是人精,自然也心知肚明——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姑娘,是诛邪手大汉那边的,摆渡门人!
抛开摆渡门人长生不老,能力变态,就摆渡门那几个不正常的长老,谁敢得罪?
“一句话问好几次,你老年痴呆了?”二姑娘脸上有伤,也没耽误她牙尖嘴利:“你的手不痛快,还想姑娘给你正一正?”
邸红眼的眼珠子一转,立马过来和稀泥:“姑娘你别生气,尊老爱幼是咱们传统美德,齐先生好歹是个长辈,你看在刚才咱们一起从回龙钟里出来的交情……”
邸红眼是想趁机卖好,收割人情,捎带脚的在四相会的人面前,露一露领袖风范服众。
“呸!”二姑娘厉声说道:“长辈就能欺压我一个无依无靠的毛丫头?他不爱幼,凭什么指望着我尊老?”
这一下,把个邸红眼吼的说不出话来了。
齐鹏举也吸了口气——普通人哪怕有诛邪手,没有行气支撑,人就得之前的我一样,直接萎靡。
可二姑娘生龙活虎,根本没有萎靡的意思,也就是,她的行气,无可估量!
齐鹏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像是想不出来,这地方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个厉害角色。
那肯定不萎靡,她用的不是自己的气。
不过,二姑娘也不知道齐鹏举的真实能力,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接着说道:“算了,你们不懂做人的道理,姑娘还不懂吗?给我起开,我要去找井驭龙!”
这下,剩下的先生在那里,好似一个到了岁数,无人问津的老歌女,散发着一种过时的气息。
我心里一乐——这事儿告诉程狗,他肯定得乐开了花。
二姑娘背着我一路往里走,很快过了一个穿堂,内里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会议室。
这地方古色古香,雕栏画栋,跟琉璃桥拍卖行有些相似。
各人坐了,二姑娘一看井驭龙不在,还要发飙,我就劝她,先坐下看看,井驭龙迟早会来。
二姑娘四处看了看,见到前面一个位置,有个暖香阁。
这在旧社会好像是给小姐夫人听戏用的,跟个贵族包厢一样,装饰华丽,还垂着绣花帘幕,她背着我,掀开就进去了。
这一进去,剩下的那些人纷纷倒抽冷气:“我说呢——原来这就是井先生请来的那位贵客!”
“难怪呢,我一看就是知道,那种桀骜,那种鹤立鸡群,哪儿是一般人的气度,”
这马后炮,真是想放就放,放的响亮。
不过,我就知道,这地方跟贵宾席一样,肯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原来是给某个“贵客”准备的。
我想劝二姑娘出来,别占了人家位置,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可二姑娘说垫子上又没针,凭什么不让坐,这一屁股下去,跟生了根一样,不动了。
接着,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把那个雕刻着龙的小盒给拿出来了——那个回龙钟。
她左看右看,倒是爱不释手:“怂货,你说这个东西,为什么能把人给困住不动啊?”
刚才没仔细看,这一瞅才看出来,这真是我们厌胜的东西——角落上,镂刻着一个小小的尺子,跟秀女他们手腕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对了,之前就听师父提起过——当初厌胜险些被天师府灭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遗失了,好比四相局密卷之类,这个应该也是那会儿丢的。
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我倒是也有兴趣,二姑娘跟个熊瞎子一样,上来就要把盒子掰开,看看里面那个“溜溜转”的到底是什么,掰不开,就用牙咬。
我看的好笑,刚想劝她,就听见外面议论了起来:“听见没有,说是这次的事儿,跟那个李北斗有关。”
“他是四相局的唯一破局人,当然跟他有关了,不过,具体是什么事?”
“是有人调查出来了,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