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张角轻轻放在地上,昆仑坚定的看着张角,双膝着地,双手猛的在地上一锤,一行清泪顺着眼眶哗哗流下,声若猿啸,哀绝之声萦绕于空久久不绝。
“教主!”
“大兄!”
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涌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角,纷纷惊叫。
昆仑跪坐于地,木然看着黄巾营中那些白发苍苍的老郎中还在张角身畔诊脉施针,张梁及张角麾下将领在府院内进进出出焦虑不已,凄然笑道:“没用了,我师兄已经去了!”
张梁如遭雷击,疾步上前一把推开老郎中,一手搭在张角的脉搏上,脉搏早已停止跳动,狠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绝。
他知道大兄身心疲惫憔悴至极,在明月峡一战后,在营外,看着远处的广宗城。城墙高约四五丈,长约数里,蜿蜒绵长。无数道刀疤、剑痕横七竖八的刻在城墙上恍若老人脸上的道道皱纹,古朴沧桑。
城墙上,旌旗猎猎,兵戈如海,十数万的蛾贼手执利器巍然屹立其上,站在城下仿佛都能感觉到蛾贼眼神中的冷漠和森然。
城墙下,尸横遍地,刀折旗卷,数千的大汉北军和蛾贼精锐尽丧于此,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夕之间化为双方战功,土壤早已染成红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道。
酉时,中军大帐。
“这几日的战报俱已分发到各位手中,蛾贼势大我军伤亡较大,各位将校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皇甫嵩端坐大帅之位,扫视着曹操、傅燮、王黎等四周的将士问道。
“大帅!”傅燮愤然起身,抱拳喝道,“请再给我一支精兵,我愿立下军令状明日未时拿下南门,如有逾期提头来见!”声音高亢,愤而有力。
中军傅燮部整个建制均为骑兵,善原野厮杀长途奔袭,而不善攻城,这两日的攻城之战中损失最为惨重,众人都知道傅燮的心中始终憋着一把邪火发泄不出来。
不过此时哪里顾得了傅燮的想法,士兵才是战场上的执行者,才是一军的根基。
王黎摇了摇头,反驳道:“南容此言不妥!据黎几日的观战,发现张梁麾下蛾贼攻守有道,进退有据,实非寻常黄巾士兵,应为黄巾营中精锐的虎狼军。若是南容率本部骑兵勉力攻击,我军伤亡定会更加惨重。”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问道:“那依你所见,又当如何?”
“回大帅,如今张角病亡,黄巾也非当初之黄巾,不过区区困守孤城一小兽而已。那张梁更是一粗野匹夫,狂妄自大不善谋略,黎有一计或可一试!”
“计将安出?”
王黎低下头在众人面前一说,大帐中立时一阵大笑,萦绕在千余座帐篷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