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一只苦于难得天阶功法,若得一本天阶功法,用以天沙进阶,便可获得一本灵阶功法。
天阶功法本就是世间难得,唯有神明才能够开创出来的功法,若是能得一本灵阶功法,在这九州之上,何愁他盛家不能问鼎八方。
盛家藏有八神天沙,一直都是绝密之事。
就连他的同胞妹妹都不曾知晓八神天沙的存在。
何以——白玉洞府,陆离知晓得这般清楚。
甚至连他离开路线,时间,都算的精准无比。
盛家,有内鬼!
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盛卫鹿身体在微微颤抖。
盛家知晓八神天沙存在的少之又少,唯有老一辈的长辈知晓,而他是盛家唯一的继承人。
盛家拥有八神天沙这一秘事,还是魏国遭逢大难,战争开启之时,父亲秘密告知与他的。
陆离,没理由知道这些。
“正如盛大公子所言,你们兄妹二人身份卑微,盛家时代从商,既是从商那便老老实实地经营商道好了,何必来掺足这九州逐鹿之争,盛家连一本像样的天阶功法都没有,还占着这等神物不放暴殄天物圣所哀,没有力量,便不该起贪婪占有之心。”
陆离端得一副翩翩君子之风,堂堂正正地说着强盗的言语。
盛芸露呸了一声,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愤怒与鄙夷:“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什么白玉洞府麒麟男儿,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罢了!要抢东西就是抢东西,何必倒打一耙,说得好东西在别人手中就是糟蹋,在你手中便是物有所值,你简直比马车里那个姓燕的还不要脸!”
“芸露!”马车之中,传出一道清冷不满的声音。
“怎么?我还说不得了!分明是边关军,不上战场杀敌,却躲在女人的马车之中寻求庇护,这种人也配成为晋国子民?自己窝囊成性,还一口一个轻视他人,世子殿下也是他这种小人能够评头论足的!”
盛芸露显然是一个火爆性子,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纵然自家哥哥与表姐对那个姓燕的颇具好感,她也提不起半分好感。
陆离眼底划过一丝隐晦的冷光。
这个小姑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世子殿下?
这四个字可真是激起了陆离不堪的往事。
盛芸露的性子从来都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哪怕明知到惹怒眼前这人下场极为可怕。
但忍气吞声的话,她便不是盛芸露了。
“陆离是吧,你有什么可狂的,两年前,远古之地一行,你们白玉洞府行的阴谋诡诈之举天下皆知,若非世子殿下恐怕九州之上大部分的年轻一脉修行者皆要命丧你手!”
“陆离你又算什么君子,为了苟活,牺牲自己师弟的性命。卢惊野奉你为神明,为了你自爆而亡,不说立下丰碑纪念。
可你陆离做了什么?理所当然地受了别人以命换来的恩德,回归宗门,更是将卢惊野的一切资源据为己有,卑劣到了你这般地步居然还妄想立下君子人设,真是叫人作呕!”
盛卫鹿:“够了!芸露,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
本来交出八神天沙就可解决的事情,被妹妹这般言语激怒,怕是无法安全脱身了。
盛芸露用力瞪哥:“哥哥我为何要闭嘴!像他这样的小人,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得了好处便会放我们离去吧?
他今日拦路,行的是强盗之举,为了继续维持他的好名声,夺宝杀人,他才能继续干干净净,反正都是要死在他手上的,何必还要忍气吞声,向这种小人弯腰折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
“如此,那便如你所愿了……”
陆离面上笑意幽幽,眼底却是一派寒凉森杀。
食指轻击剑身,被北离炼器师公子异亲自回炉重造,足足可抵灵器之威的玉霜剑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意。
剑意势不可挡,在长野空中响起刺耳的呼啸剑吟之声。
贯胸而过。
少女的胸前晕染出一朵凄美的血色之花,她娇柔的身体被凌厉的剑气所带,重重从马车上后仰跌出,摔落在地。
粉色的华服衣裙沾满了泥尘灰土,看着狼狈可怜至极。
“芸露——”盛卫鹿目眦欲裂,起身就要相扶。
“咳——”盛芸露呛咳鲜血,双手艰难撑地,低头看着胸口前被贯穿的伤口。
虽然严重,却刻意避开了要害。
她眼底升起一抹讥笑。
不杀她,是想看她后悔求饶,这份心思,可真是可笑好猜。
白衣翩影飘然而过,瞬息而至。
冷玄冰玉而至的剑锋轻轻点在她的咽喉之上,陆离俯瞰着地上重伤的少女,似笑非笑:“看来你很倾慕那位晋国世子啊?”
在生死之刻,女儿家的心思被拆穿,盛芸露俏脸微红。
她不自觉地偏过脑袋去,冷声道:“他比你这个小人好一百倍,他是当世英雄,而你——只是一个伪君子!”
陆离曾经也受万千少女爱戴,曾也被像盛芸露这样的刁蛮小姐以憧憬的眼神倾慕向往。
他是白玉洞府的天才少年,即便是北离的凶恶之名也无法抵挡那些少女对他的敬仰与喜爱。
可他心中唯一所倾慕之人,是那位来自灵界凤陨宫的天子娇女。
远古之地,他亲眼看着她口中的世子殿下与他心中恋慕之人同乘一凤,他嫉妒得发狂。
后短短一年时间,这位世子殿下的风采竟是稳压他一头,一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