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池芫上来时,青娘正弹着古琴,无声垂泪,见她进门,吓得手一颤,刺耳的声音划过,她慌忙地从琴后走出来,交握着双手,无措地垂着头。
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这个位面的女主是真柔弱甚至可以说是软弱,总的来说就是既有林妹妹的柔弱和敏感自卑,又带着几分面团似的软弱好欺。
倒不是之前有些位面看到的那样,装出来的。
原著中,其实女主对原身也没进行什么打击报复,只是泥人被欺负久了也有三分泥性呢,原身一再欺负她,她惹急了,才和男主提了一嘴。
只是想找个人倾诉,顺便知道男主会帮她反击,就告状了……
然后,男主这个睚眦必报的,直接就将原身逼上绝路了。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撇开。
“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知道这会儿女主害怕什么,池芫也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哼了声,嘴角挂着讥诮的冷笑。
青娘脸色一白,立马愁容满面地告罪着,“妈妈,都是,都是青娘给您惹祸了……”
因为她拒不接客,陈二公子才闹事,才害得含香院差点就开不下去。
要不是妈妈厉害老道,将这事三两下摆平了,她不敢想象含香院的下场,以及她自己的下场。
池芫微微垂眸,看了眼面前黑乎乎的脑袋,也不让女主担惊受怕了,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行了,下不为例。你的chū_yè是要拍个好价钱的,但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先稳住客人的情绪,找人通风报信于我,听到了吗?”
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责骂惩罚,还出言提醒,青娘愣了愣,抬眸微微错愕地望着池芫。
双眼满是无辜。
“愣着干什么?我的话你听到没!”
然,对方不耐烦的这话,又叫她微微放心下来,还好,还好,还是那个妈妈,没有太大变化。
带着这微妙的心理,她低眉垂眼,乖乖地应了声。
池芫起身,刚要进屋,就听见小桃兴奋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妈妈,妈妈您猜谁来了!”
小桃眼角余光留意到青娘的身影,便立即住了嘴,没接着说下去。
池芫摇着扇子,睨了眼小丫头的神色,便立马跟着出去了,等到确认别人听不到时,小桃才掩着唇,压低声音对池芫神秘兮兮地说着,“上回那个书生啊,又来了!还是,找您的呢!”
找她的?
沈昭慕!
眼睛一亮,池芫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兴趣,摇着扇子美目中尽是春情潋滟。
“好,走,去看看。”
小桃见她这般模样,不说怀疑别的,单就书生在老板这有些特别,就能分晓了。
旁人她不知道,妈妈她都伺候了几年了,哪里不了解她的脾性?
如果不是小书生身上有利可图,那就是妈妈对这个人本身产生了兴趣,多了包容心。
后门。
沈昭慕很是憋屈羞耻。
君子原也不该走后门偷偷摸摸的,可他是一介书生,总是往青楼跑,恐是不好,为避免惹出非议来,他才不得已走了后门,就仅仅是为了将药膏送还给池芫。
原来他是打算直接交给后门守着的龟公的,哪里想得到,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抓着他就不肯松手,非要禀告给池芫。
这就有了他被扣下,不得不等池芫来了,将药膏亲自送还原主的情况了。
池芫来得很快,穿着烟紫色的长裙,行走间如流水,飘逸妩媚,又恣意fēng_liú。
她手中依旧是一把团扇,只是换了一幅画,一边行走如风,一边扇着。
行至他面前了,一双fēng_liú眼先笑几分。
“哟,稀罕客啊,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公子驾临!”
听不出这话是好还是坏,总归从她嘴里边说出来,总是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叫人躁得慌。
沈昭慕微微捏着袖子,不敢抬头直视她,只从怀中拿出完好无损的药瓶。
“在下……是,是来物归原主的。”
而不是逛青楼的。
他未尽之意仿佛写在了通红的耳朵上。
池芫愣了下没动,随后却是爆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来。
笑得细腰微微前后浮动,“不过一瓶药罢了,怎地还要沈公子亲自送还?怎么,身上的伤都好了?”
她这么问时,眼睛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书生从头到脚检查一番。
嘴角的伤已经淡化了,身上看不出来,单看面色,应该恢复得还可以。
她可是记得原著中这位有个多么糟糕的身体的。
一顿打就能要了大半条命。
只好仔细着点,万事看顾好。
“……好多了,有劳姑娘关心。”
沈昭慕抿着唇线,搞不明白池芫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双手维持着递药瓶的姿势,手臂因为酸,而稍微晃了晃。
这句回话也小心翼翼的,挑不出错来,却也感觉不到感谢来。
当然了,池芫看着那为0的好感度,也不敢奢望这家伙能多么感激涕零。
“行了,这药你拿着吧,我的人打伤了你,理应是我赔你医药费。”
她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书生沈昭慕却一下挺直了背脊,手笔直地伸出去,眸子坚定,咬着唇,“不行,这药太贵,我……买不起。”
而池芫的东西,他也受用不起。
池芫见他这么固执,不禁眯了眯眼角,不笑的模样,任谁都以为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