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忽然挥开他的手,扶着青娘,无声地靠着她,做了个“呕”的口型。
妈的,不需要老娘色诱,这男人原来是看上她了!
“将军您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事实上,当池芫的面巾被李长胜扯下来后,周围原先盯着青娘的视线,几乎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池芫面上。
不少吸气声响起。
这,这青楼的鸨母原来这般貌美?怎么,怎么瞧着,比之后面那位,丝毫不减风采,甚至因为五官天生的妍丽而抢了头牌姑娘的风头了。
池芫不喜欢这么些找茬的家伙盯着自己看,再说,她在青楼做生意,又没个靠谱的后台,抛头露面的风险实在是高之又高,万一被强取豪夺,又不是女主的命,配了个糟老头子之类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个位面,她太难了,主要是,都拿了老鸨这么个占尽便宜爽歪歪的人设和剧本了,怎么大背景不是市井,而非要是京城底下呢?
偏偏是天子鞋边,随便砸一个鸡蛋都能碰到达官显贵或其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太太的殷勤来的皇城中。
池芫嘴角下拉了拉,伸出手,“麻烦将军先将面巾还给小女子。”
说你呢,大老爷们的,早晨骑马撞行人还没给你教训呢,现在还欺负弱女子,真是德行了。
将军了不起啊!
“求我。”
李长胜面上笑意加深,见池芫张牙舞爪的,那双眼里都是火焰和生气,不禁心情大好。
池芫:妈的,将军还真是了不起!
“求将军,还小女子的饰物。”
池.能屈能伸.大多时候屈了.芫,弯眼笑着,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带刺的那种。
明知她这是口服心不服,李长胜也不追究,或者说,他现在认定这个野性难驯的青楼老鸨是自己的所有物了,不希望被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都看了去,便没再为难,将面巾递还给了她。
只是,在池芫飞快伸手去接时,故意用指腹摩挲了下池芫柔嫩的手心。
池芫险些手一抖,面巾给掉地上去。
她心里一阵恶寒,浑身也是起鸡皮疙瘩的难受,但又不能直截了当地表现出自己的不适来。
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猪摸了下。
飞快将面巾戴上,池芫这还不明白李长胜是借机找茬上门来的,就不用当这偌大一青楼的当家之主了。
她微微压低声音,尽量不叫自己的话叫所有人都听去。
“将军看来并非为公,而是寻私来的?不如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别为难这一群小姑娘们了。”
将面巾一戴上,李长胜看眼前这女子,实在是想象不到她有那样一张叫人看了心中惦记的脸,若非是眼睛出彩,这样的装扮,他都信了这是个有些年纪的老姑娘。
但因为见过她真容后,看起来也不过二八、二九年华之貌,却一本正经地说出“一群小姑娘”这样老成的话,他不由得古怪地抽了下嘴角。
听完池芫说的,他才慢悠悠地顺着这话接道,“哦?姑娘这意思——是想私了了?”
池芫没忍住,飞快翻了个白眼,快到对方以为是错觉,根本没成功捕捉到。
“是啊。小女子是生意人,这青楼开着是要挣银子的,您带着这一大群人这么一闹,不就是想给小女子一个下马威么?将军是大人物,何必和我这种市井粗鄙之人计较呢,您说,是与不是?”
她又赔着笑,心里一万句p,嘴上笑嘻嘻地表明自己的弱小无助还想求饶的立场。
其他姑娘都吓得脸儿白了,一个个缩成一团生怕引起了他的注意被抓走似的。
而眼前这位,却像是护犊的老母鸡似的,护着这一帮有的年纪比她大许多的女子们。
李长胜不知为何,忽然就不太想刁难这只小野猫了。
甚至还成功被引起了注意。
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女子,不多了。
更莫说,还是卑贱的青楼女子。
模样合胃口,身段合胃口,这脾性也合胃口。
越是难驯的野马,越是能激起他的兴趣和斗志。
“不是。”他故意一瞬收起那点子浅淡的笑容,阴沉沉地望着她,眼底都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yù_wàng,“不过,你若能哄得本将军开心,倒是可以,一笔勾销。”
能将寻私仇说得这么直白不畏惧的,还真是少见。
但也侧面证实了,这个男人在朝堂,在天子那的地位。
是权臣,也是宠臣,更是大将。
这样的人,可惜就可惜在,功利心太重。
池芫光是看他的眼睛,就不舒服。
充满了杂质和算计。
他的暗示很明显,尤其是那露骨的眼神,很奇怪,明明生了一张杀气腾腾的禁欲脸,却是个眼神浑浊满是欲色的男人。
或者说,这人天生就享受征服,不管是战场上,还是女人上。
而且没有传闻说这位逛窑子,也就是说,他非是洁身自好,而是,很挑剔,且打心底上就是瞧不起青楼女子的。
眼波流转了一番,池芫摇着扇子,心中想着应对之策,面上笑吟吟地装不懂。
“将军说的是,那——不如我们去楼上,边喝茶,边谈?”
她说着,眼神暧昧地冲他眨了下。
李长胜被她这个眼神撩拨得心中发痒,但他本能地嫌弃青楼脏,尤其是想到楼上是做什么的后,眉心的厌恶嫌弃就难以掩盖。
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池芫一点被嫌弃羞辱的难堪都没,相反,能膈应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