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昭慕在去摘星殿的路上碰到了池芫派去提醒他别来的小喜子,听说东楚皇帝去了摘星殿,他便回去了,也是因此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g。
结果等小泉子端着煎好了药回来时,却告知他,东楚皇帝斥责孟皇后不慈不仁又管教不力,下令罚其静思己过三日,同时解了玉华公主的禁足。
他闻言后,放下手中的书。
眉心微微划过凝色。
“殿下,要奴才说啊,这玉华公主也是过分,孟皇后好歹是她生母,就算对她严苛了些,也不能向东楚皇帝告状啊……”
小泉子将托盘放在沈昭慕面前的桌案上,小声地道。
他对池芫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两鞭子上,很是不好。
沈昭慕却是摇头,微微叹了一声。
“这就是他的目的。”
“什么?谁的目的?玉华公主么?”
小泉子没听明白。
沈昭慕却不再解释,“没什么,你下去吧。”
将小泉子支走后,沈昭慕望着眼前的书和池芫送来的补药,再想着她居然会有心到知道派小喜子来通风报信,叫他别撞上了东楚皇帝去探望她。
不由得摇头,兀自低声道,“池芫啊池芫,这可是困局之棋,也不知以你的慧根,能不能挨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他实际上却根本不相信池芫能玩得过她那个多疑又工于心计的父皇。
这一招看似是慈父宠女无度,实际上呢,孟皇后因为自己嫡出的女儿落了个没颜面,孟家只怕是也会觉着是家门不幸;外界也只道公主和皇后离心,皇帝又挑拨了母女关系。
至于池芫,名声更不好,不孝又跋扈,就算她不是这样的,可又有谁会去考究这里头的真真假假?
如今就看她自己怎么想了,若是她被东楚皇帝三言两语给哄住了,那孟皇后的局,便是死局。
果真是天家无父子亲情,妻女又如何。
池芫虽是解了禁足,可孟皇后却颜面尽失,后宫中不少人心浮动,尤其是淑贵妃,她听闻了这消息,直接喜得带着宫人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了不少闺阁贵女。
“这不是玉华么?玉华,来来来,过来淑母妃这一道赏花。”
淑贵妃遥遥瞧见了池芫,便笑盈盈地拿着个美人团扇,倚栏唤她前往凉亭。
池芫来御花园是采摘鲜花回去做鲜花饼,打算等孟皇后的惩罚解除了,去探望赔不是的。
却不料,淑贵妃在御花园设什么群花宴。
她一看,那坐在淑贵妃一左一右的,可不就是玉琼公主,以及她在这么多公主中最讨厌的玉盈公主么?
池玉琼似是还记恨着上回的事,转而就扒上了皇帝最宠爱的淑贵妃膝下的玉盈公主,此时见她带着宫婢提着花篮,忍不住就落井下石。
“哎玉华妹妹这还有心情摘花啊,皇后娘娘如今因你的缘故还在禁足,你这当女儿的,怎可这般闲情逸致呢?”
那些贵女碍于池芫的身份不敢公然奚落,但是有的偷偷用帕子掩着唇,眼角眉梢都是讥笑。
原身得罪的人,果然上至八十下至八岁,女性为主,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池芫和原身不一样,她对于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拌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世了,此时听着也是不痛不痒,甚至想翻个白眼——
玉琼公主真的是,不管换多少个小姐妹,都是出头鸟的担当。
没看到玉盈公主坐在那,端庄优雅得像个仙女儿似的么,就你话多,就你爱表现。
“给淑贵妃请安,见过两位皇姐——”她敷衍地行了个礼,随后便一转头,小辫子一甩,颇为傲娇和洒脱地扬声道,“就不搅诸位的兴了,这花再漂亮,还不是会被我摘掉?赏什么呢?”
她说着,直接走到花丛中,将淑贵妃方才才和众女夸赞过的大红牡丹,摘了下来。
“宫中牡丹开得不错,正衬本宫母后,明日等母后闲了,本宫就带一篮子过去探望。”
说完,她指挥着旁边的绿珠和白绣,“都摘了吧。”
语气平静地就像是摘她自己种的花一样。
无视了玉琼的叫嚣,顺道气了一把淑贵妃。
牡丹是国花,国母相称,至于她一介贵妃,捅破了天也不配。
淑贵妃护甲险些都给掰断了,她妩媚的脸上皮笑肉不笑,道,“玉华,这好好的花,怎么你说摘就摘了,本宫正和众位贵女们赏花呢……”
“哦?”池芫故作不解,摊手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口吻娇蛮回应,“贵妃娘娘这话玉华就不懂了,这群大臣之女再金贵,也能在后宫赏起这牡丹来了?本宫怎么记着,这红牡丹还是番邦进贡给国母的?”
众人闻言,哪里还敢笑?
一个个变了脸色起身,福身行礼,“臣女不敢!”
玉琼气得脸色扭曲,这个玉华,牙尖嘴利更甚从前了!
玉盈公主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心,眸光若有似无地打量起这个一向只会耍威风和动武力的皇妹。
“玉华,你这话说的,御花园花如此之多,百花齐放,本宫哪里赏得过来,只是觉着这牡丹开得正好,摘了可惜。绝不敢冒犯皇后之尊。”
淑贵妃咬着银牙,满肚子的恨和火,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滴水不漏地回着。
池芫哼了声,将自己恶毒刁蛮的作死人设进行到底,恶劣地扯了扯嘴角,道,“最好是这样,贵妃喜欢的话,可以看看芍药,毕竟,长得像嘛。本宫还要回去温书,就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