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绵更是急的双眼通红,可她越是焦急越能被萧杀找出破绽,更加难以脱身,“白青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救我家公子。”
白青桐眉间一拧,长月在手中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春绵见她犹豫不前怒气更胜,开口却是恳切,“白姑娘,算春绵求你了。”白青桐避开了她的目光,右手却欲拔出长月。
容澄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地上那道歪歪扭扭的拖痕露出了石板地原本的灰褐色,后背在火辣辣的疼,她用尽力气想去解开左腿上的鞭子,可这匹马跑的实在太快三番两次将她重新甩了回去,每一次后脑砸在石板上都是一阵晕眩,她只能任其拖着自己在这刀枪剑戟的厮杀中狂奔。
“这位公子这感觉如何?”马上的女子状似心情愉悦,“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坏我好事。”她正逗得起劲,却听见风中传来一声大喊,“主人,让萧杀帮你砍了这厮。”
红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灵动的眼睛里是萧杀举刀落下的身影,她急忙勒紧缰绳停下□□烈马,右手一紧又欲将容澄甩出躲开这一刀,可萧杀的刀很快,转瞬便近在了容澄眼前。
红衣女子慌忙大喝,“萧杀,住手。”
白青桐的长月虽已出鞘,红衣女子的鞭势也已松懈,可萧杀出招本就早于她二人反应之前。此刻的容澄倒显得最为镇定,竟然恢复了以往八风不动的模样,她静静的看着萧杀举着刀从天而降。
“公子。”众人撕心嚎叫,一切都似乎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流光夹风带雪呼啸而来。流光之快如同闪电,一经长鞭,鞭绳便断成两截,紧跟着直飞萧杀命门,大惊之下萧杀只得快转下落的刀势,抵挡这夺命流光。流光强劲的去势被弹了回来,容澈踏着凌云步紧随其后伸手接过流光,旋身反手横劈,瞬间,萧杀举刀的手臂被整根斩下。
容澈这一击用上了九成的功力,丝毫不拖泥带水,而流光之迅猛更是无人可敌。萧杀捂着断臂的伤口与容澄倒在了一处,大雪不停的落在容澄的脸上,触感冰凉,她将手中的暗器藏回了腰间,停滞的呼吸重新有了规律。
“流光一现,光华璀璨。”红衣女子说话间呼出一团白气,她一扬手,断鞭如锥刺向了容澈。
容澈抬手将断鞭接住又以内劲催压,她双眸倒映着雪色已是一片狠厉。红衣女子内力不敌渐被容澈强劲的内力噬咬,此刻若要收势只会伤得更重。
“主人小心。”
任穿云顶着胸前一个碗口大的血印子,强忍着伤痛挽弓搭弦将断鞭再断,红衣女子只觉胸口一震喉头一甜。容澈扔下手中残鞭举剑就要杀去,躺着的容澄抬手刚好拉住了她的衣角止住了她的动作,奋力说道,“阿澈,切勿妄动。”
红衣女子唇角的血迹被面具遮住,说话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异常,也不见恼羞成怒反而带着激赏,“你武功不错,我们后会有期。”语毕,她勒紧缰绳绝尘而去。
红衣女子的武功虽不敌容澈但也不该走得如此匆忙,何况宅院外应当还有诸多高手埋伏,依照今夜部署,此人心思细密绝非鲁莽之辈。流光剑主威名赫赫江湖皆知,以她的心思也不该如此莽撞轻易试探,实令人生疑。
红衣女子一走阎罗殿的杀手迅速停下砍杀的兵刃,训练有素的离开,不多时偌大的庭院除了地上的数十具死尸又恢复平常,就连重伤的萧杀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那一截手臂也都带了去。只有容澄还躺在地上与低头着头的容澈眼神交汇,容澈的眼睛又是惯常的淡漠。
容澄笑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容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堂姐似乎没受什么重伤。”
容澄不理她又抬手伸向几步开外的白青桐,有气无力的喊道,“白姑娘。”
白青桐将长月还鞘走了过来,伸手未及容澄,春绵的长鞭便甩了过来,怒吼道,“白青桐休要碰我家公子。”她躲闪不及白皙的手背上生生多了条血印子。
白青桐的眼中不见起伏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刚触及容澄便听得她吃痛闷哼,不得不放柔动作小心翼翼,她这才发现十二公子的脸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疼痛变得十分苍白。
容澄只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像是错位了一般,浑身散了架般的疼,就连轻微的动作都能带来剧痛,她少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何况她身子骨本就弱这次怕是又要养个十天半月才行。
“白青桐,我要杀了你。”春绵气愤难消,手上的鞭子又挥了过来。
白青桐一手揽在容澄腰间,一手抬起长月去化解鞭子攻势,心里却道这十二公子的怎会如此纤薄,男子的腰身竟也会不堪一握。
春绵一击不中便要改变攻势,容澄开口道,“住手。”声音不大却不容违抗,春绵收回鞭子只拿眼瞪着白青桐。
夏风道,“多谢清平郡主出手相救。”
容澈颔首,她见容澄的身上的素衣已污浊不堪尽失原色,少见的狼狈,又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还是头一次瞧见堂姐这般模样,也算是不虚此行。”
容澄的面上带着笑意,说道,“好在魏长东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不然今晚怕是命丧于此。”
“堂姐倒是消息灵通。”
“阿澈的耳目也是不少。”容澄说话的声音虚弱,半边身子还依在白青桐身上,但丝毫不甘示弱。
白青桐听得“堂姐”二字不禁看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