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雪花飞转,容澄看了眼四周肃杀之景,说道,“天色晚了阿澈今夜就留在这里吧。”转而又吩咐夏风道,“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公子。”
容澄被扶进东苑后不顾伤势先命人打水沐浴,如此蓬头垢面委实令她难捱,好在侍女训练有素浴房的热水很快便准备妥当。侍女小心的除去她身上污浊的衣裳,又在热水中倒入疗伤的药,这才将容澄扶浴桶中坐好。
热水甫一沾身她直觉后背火辣辣疼,额间头大的汗珠一下便被逼了出来,面色比刚才更加惨白。她心中疑云重重,最令她奇怪的是今夜这女子的来意并不在取她x_i,ng命,更像是为了戏弄她教训她。
白青桐见东苑侍女皆在,带着满心疑惑回到了西苑,这才发现宅子里的人一个没也少,前院酣斗的如此激烈这些人竟能置若罔闻,这位公子行事当真怪异。
沐浴后,容澄穿着中衣趴在床上,后背是刚上的珍珠白玉膏,清清凉凉的可以缓解一时的疼痛,“魏长东你是如何打算的?”
“皇命难违。”容澄口气淡然,“这次江南可有收获?”
“阿澈,你是否也感觉到阎罗殿在武林掀起的腥风血雨似乎与当年的刺杀案有关?”八瓣莲灯照的屋里通亮,容澄将容澈脸上细微的变化看在了眼里。
“小福曾报查寻阎罗殿的探子无一生还,我只当是个妖门邪派便未放在心上。”
容澄眸光一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澈,你对那红衣女子怎么看?”
“武功一般。”
容澄微微一笑,说道,“在你流光剑主面前又有几人武功不是一般。”
容澈对此赞赏的话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为何会将白青桐留在身边,她对你不信不忠,名门正派最是要当心。”
“若真有诈今晚她就不会不相救。”
“原来堂姐还有如此喜好。”就算是揶揄,容澈的语气也是冷冷淡淡。
容澄含笑难得不予理会,却说道,“以她的武功也帮不了我。”
她瞧了一眼容澈,“堂姐是在惋惜?”
容澄摇了摇头,只道,“可惜她那张脸不该只有这样的武功,或许老天让她容颜绝美便吝于赐她其他天赋。”
容澈话锋一转,“你腿上的伤势如何?”
“我的左腿本就如同外物,伤不伤也都不会有所感觉。”
容澈眼中少见的有了浮动,“堂姐有伤在身还是早些休息。”说罢便她起身离开,出了容澄卧房小福已在外候着,她目光稍作停留便道,“挑几个人想办法摸清阎罗殿底细。”
“是,主子。”小福见她没有其他吩咐,才又说道,“王爷捎来口信责问主子为何不在京城里等候魏公子。”
容澈眸光暗了暗一瞬又恢复平常,道,“你代我回禀王爷信使,便说安乐郡主有陛下密旨与王府息息相关,我此番前来是为一探虚实好做应对。”
一夜各自无眠,容澈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每一步都能听见细微的咯吱声响,这场大雪终是停了。天边泛起了曙光,微风里能听见前院洗刷的动静,这混乱杀戮的一夜终是结束了。可大雪初霁天气越来越来冷,她呵出一团热气又看着它很快的消散。
休息过后白青桐在房内打坐调息,春绵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到她院子里叫骂,打坐中的她睫毛轻颤,充耳不闻。
“静好你让开。”春绵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害死公子。”
“姑娘你冷静些,白姑娘在里面调息你这样冲进去会伤到她。”
春绵整个人都被静好抱住,“静好你怎么还在为她说话,她死了才好。”
“你这又是要跟谁拼命?”惊雨踏进月亮门,说话的声音满是笑意,“昨夜打了半宿元气尚未恢复,你这大清早的又有力气在这生龙活虎的叫唤。”
春绵挣脱开静好的束缚,问道,“是公子醒了?”
惊雨点头,“公子一夜没合眼,让我来看看白姑娘醒了没。”
春绵小脸鼓鼓的眼睛睁更圆,难以置信的问道,“公子要见她?”
惊雨笑了笑,却是对着静好说道,“去问问白姑娘是否已经醒了。”
“不用了。”白青桐的声音不大,是一惯的幽幽冷清,她自房内走出即使面纱遮面也是道不尽的美,“我这便随你去见公子。”
惊雨回神道,“姑娘随我来。”
容澄的依着厚厚的软垫半靠在床上,手中是探子今早送来的消息,女皇身边的近臣忽然间发生了变化,这朝堂越发的莫测了。
“公子,白姑娘来了。”
“请她进来。”
容澄并未束发青丝如瀑垂落身前,衬得脸色苍白,这俨然女儿家的模样让白青桐微微一怔。地上是j-i,ng致的厚毛地毯,踩上去如坠云端,她神情自若,在容澄亮如星子的瞳仁里慢慢靠近。
“公子伤势如何?”白青桐问得泰然自若似不曾有过愧疚。
“不碍事。”容澄含笑,春风和煦,“姑娘休息的可好,昨夜可有受伤?”
“未有。”
“白姑娘请坐。”容澄毫无阻碍的打量这张绝世容颜,好看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白姑娘与昨夜的女子似乎是老相识。”
白青桐看着它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