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赫敏显然没有心情去照顾他的心情,她走到罗恩身边,挥舞自己的魔杖用吓坏了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念完了一个治愈魔咒——效果不是很好,从罗恩韦斯莱鼻梁处发出的“咔擦”一声声响吓得她差点儿把自己的魔杖戳进他的鼻孔里,而且从斯科皮的这边角度来看,至少这个咒语使完之后,红毛韦斯莱的鼻子之前怎么被他揍歪,现在看上去还是一样歪。
而对于德拉科来说,世界上很显然没有比“罗恩韦斯莱流着鼻血倒地不省人事”以及“赫敏格兰杰使用咒语失败”这类事情更令他赏心悦目的了,在格兰芬多姑娘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想要让自己用清晰正确的方式再一次地使用治疗魔咒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走上前,用自己的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格兰芬多,在确定他真的失去意识之后,这才用刻薄又满意的强调说:“我要是你们,我就用一个漂浮咒先把这只红毛鼹鼠从这儿搬走——还是你们觉得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比医疗翼更给你们安全舒适的感觉?”
德拉科语落,赫敏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很显然是一副突然听不懂英语的模样。
而波特看上去也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和“安全舒适”这两个形容词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有些理解不能。
而德拉科对两人的茫然表现以及缺乏幽默感嗤之以鼻,当他冷笑着嘲笑韦斯莱的脸上像是刚刚开了一场焰火晚会的时候,他看上去像是终于从刚才的那一场乱斗之中冷静下来了——虽然作为代价,接下来他和斯科皮两个人可能会把圣诞节当天的整个白天都浪费在整理公共休息室的工作上……除非他们忍心让放假回来的其他学生们怀疑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是否刚刚经历过一场强制拆迁。
“他的鼻血要弄脏我们的地毯了,波特。”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提醒。
“哦,该死的,”波特的咒骂声响起,“我的手帕没带出来——赫敏,你带了手帕了吗?”
在两名格兰芬多手忙脚乱地试图替自己的同伴止住那拧开了水龙头似的源源不断地往下流的鼻血的时候,德拉科抱臂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认真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波特。”
那难得正经的语气让格兰芬多救世主奇怪地抬起头。
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是什么给了你自信来冒充我跟格雷特套话?”
“……”
“你身上的臭味隔着一条走廊别人都能闻到,你以为复方汤剂就能治疗体臭了吗?还是能治疗穷酸?哦哦,是啊,至少高尔的父亲也不会允许他的儿子从开学开始使用一根断掉的魔杖一直到圣诞节……”说到这里,德拉科顿了顿,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脸,“当然,我太狭隘了,我们当然不排除圣诞节过后韦斯莱会依然继续使用这根个x_i,ng魔杖的可能x_i,ng——兰花开得不错,对不对?”
“哦,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闭嘴吧,马尔福!”波特气得面红耳赤,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就着一腔怒火一把将罗恩从地上面拽了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德拉科发出一阵满意的嗤笑。
看着昂着骄傲的铂金色脑袋,像只小孔雀似的把波特调侃得脸一阵红一阵绿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不得不表示自己为此而松了一口气,否则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往铂金贵族那高挺的鼻梁上来上一拳才合适,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去调侃:刚才德拉科那副炸毛德行真的像一只暴怒的雪貂——呃呃呃,简单地来说就是上蹿下跳外加“吱吱吱吱吱”叫个不停。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啪嗒”一声,公共休息室的众人一愣,随即看见了罗恩掉在地毯上的那根断掉的魔杖——现在它因为刚才的过度使用,那黏糊在上面的透明胶已经完全不能支撑它保持着“一根”的模样了。
魔杖里面的独角兽毛从断裂的木头处露出来,被脏兮兮的透明胶弄得乱七八糟的。
罗恩韦斯莱不省人事,哈利波特低着头,瞪着那根魔杖仿佛这一瞬间灵魂出了窍,反倒是跟在后面的赫敏格兰杰在看见之后第一时间赶紧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波特,我搞不懂你们格兰芬多对友情的定义,”德拉科彻底无视背景一片废墟依然优雅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斜睨着缓缓往外走的格兰芬多三人组,穷追不舍地准备给波特最后一击,“韦斯莱家穷,波特家可不穷,你连七个加隆都舍不得拿出来借给你的朋友吗?”
德拉科的这一句话不带任何攻击x_i,ng。
甚至当他问起来的时候,那语气也再平常不过。
但是他却成功地让已经揍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口的格兰芬多三人组停了下来——他们背对着公共休息室里的唯二两名斯莱特林,哑口无言——很显然,虽然从很多方面来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处事方式以及看待问题的方式都有所不同,但是在这个方面来说,他们找不到任何一个“格兰芬多式”的理由来开脱自己。
七个加隆不是随便一个学生就能随便拿得出手的——但是对于七个加隆来说——很显然,一个巫师赖以生存学习的魔杖是更重要的存在。
哈利动了动唇,甚至不想用“尊严”这样的理由作为搪塞——他确确实实想过要替罗恩买一根新的魔杖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但是思来想去之后他却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