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多么希望今天早上能在跟罗恩一块儿拆礼物的时候看见他能从自己的那一些礼物里拿到一根新的魔杖——或者古灵阁的支取单,上面写着不多不少七个加隆的金额。
罗恩看上去也对此无比期待。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明明失望却非要强作开心地说自己的母亲亲手织的毛衣至少比去年进步没有用他讨厌的绿色时,他的心情仿佛也跟着一块儿沉入了冰冷的大海深处。
接下来的一整个早上他都在试图让自己忘记、不要再惦记这个问题——结果,魔杖却在最不该出问题的时候出问题了——魔杖却在最不该出问题的人面前出问题了——这个问题被最不该知道的人堂而皇之地提了出来。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糟糕的?
背对着两名斯莱特林,此时此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甚至不想回过头去看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甚至不想理会身边的赫敏逐渐变得粗重、听上去像是要哭泣出来的非常不妙的喘息声,不省人事的罗恩压在他的肩头死沉沉的,每走出一步他都几乎就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让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脚下的地毯上的某一处印花上,哈利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现在看上去大概像是患了红眼病什么的——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用冰冷、麻木的声音说,“别以为自己有钱就多了不起似的。”
说完,他抓紧了靠在他肩膀上的红发格兰芬多,一步步地走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哪怕是算上过去的十一年在姨妈家过的圣诞节一块儿在内,今年也是最糟糕的一个圣诞节——是的,哪怕包括五岁那年达力和他们的邻居一块儿牵着自家的猎犬将他从家门口一路撵到路边的树上害他直到天黑了才从树上下来的那个圣诞节在内。
……
当格兰芬多们离开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铂金贵族,环视周围一切——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坚决不能让格兰芬多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无论他们到底想来做什么——此时此刻,基本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东西都不在它们原本该在的位置的公共休息室,画像歪歪扭扭地挂着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人物在大声抗议,被德拉科那个莫名其妙的魔咒融化了的风景画自然更加不用考虑如今状态如何,地毯上大块大块全是打泼的墨迹说实话哪怕韦斯莱的鼻血真的滴在上面也看不出来……
举着魔杖发现自己完全无从下手之后,斯科皮瞬间失去了收拾它们的兴趣,他在德拉科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来,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终挑拣了个最无济于事的细节来处理——他懒洋洋地挥了挥自己的魔杖,于是那些洒落一地的、曾经被格兰杰当做炸弹似的企图砸到德拉科身上的水果一个个乖乖地跳回了果盘里,果盘端端正正地被放回了缺了一个脚这会儿正摇摇欲坠的茶几上——
于是当果盘落下的时候,整个茶几轰然倒塌。
斯科皮:“……”
德拉科:“哦,如果你想听这个的话——那么,干得好。”
“你听上去心情不错。”斯科皮撇撇嘴讽刺道。
“恩,不错到我听出你在讽刺我也不想否认它。”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恶劣地轻笑了一声,“哦,可怜的傻宝宝波特,刀枪不入的傻宝宝波特,就这样被七个加隆的问题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圣诞节礼物吗?”
“有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比如一片狼藉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以及一个暴怒的斯内普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德拉科想了想后,大概是“暴怒的斯内普教授”这个选项让他不由自主地做了个鬼脸——虽然今年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留在学校过圣诞节,但是考虑到斯内普教授每次各种假期都是所有的教授里最早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个,此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终于不得不挪动他那浑身舒爽的懒屁股,离开他最喜欢的那个座位,蹭到斯科皮身边,趴在沙发上挥舞着魔杖收拾那些散落了一地的魔药材料。
一个个的小抽屉在他魔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飞回它们原本该在的、贴好了标签的木格子里。
剩下的魔药材料因为药x_i,ng的敏感x_i,ng不同不能直接接触任何魔法,所以必须人工手动分拣,于是在十几分钟后,安安静静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废墟堆里多了两个坐在地毯上捡魔药材料的人,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分工,期间很少说话,除非是德拉科偶尔会嘟囔让斯科皮“把那个r_ou_桂皮给我”或者“把这个香豌豆放到你那边去”……
整理工作在缓慢的进行,直到最后,地毯上只剩下了最后几种材料。
斯科皮抱臂,看着德拉科将艾菊装到小抽屉里,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对视上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在对方不自然地挪开眼睛的时候,斯科皮这才微微蹙眉:“德拉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时候你决定撒谎又不肯对它上心表演到位的时候,那鬼鬼祟祟一看就心虚的样子还挺好揭穿的?”
“什么?”鬼鬼祟祟被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