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奉等人被兜头木奉喝一句方才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掉头,哧溜跑了个干净。
“你滚开!放开我……”
青衫犹自挣扎不休,不肯就范。岳殊禁锢住他的身体,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心里一阵后怕涌上来,突然眼眶酸涩,眼泪便自一双虎目中滚滚而落:“青衫……青衫,你说那些话,做这些事,是要剜了我的心么?我是宁死也不会放手的……”
澹台青衫x_i,ng子极倔,哪里肯听,只胡乱使力,拼命挣扎,岳殊长叹一声,猛地出手,将他一把扛到了肩上,无奈道:“罢了,青衫,我听你之言……但是,你今夜要留下来……”除了这种方式,岳殊真不知如何才能将这个激动的小家伙安抚下来。
“你放开……唔……岳殊,你这个……唔……嗯……”
花纹简单的青色幔带被匆匆解开,随即帐幔便放了下来,那激烈抗争的声音渐渐弱了,慢慢被属于男人的喘息和呻吟代替,气氛并越来越旖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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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历225年十一月九日。
衡国国都,笃城,新王登基大典。
这一日,整个笃城,乃至整个衡国,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平民齐齐聚于衡王宫外的广场上,可谓万人空巷,盛况空前。虽然被禁卫军拦在广场外缘,不得入内,不准喧哗吵嚷,众人却都伸长了脖子向内张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间或见到熟人,彼此就兴高采烈地打声招呼,或者低语两句。
“嘿,老张,你也来了?”
“可不是么,新王登基,当然要来观礼了。”
“得了吧你,上回也没见你这么热心……”
“啧,上回是谁,这回又是谁!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兰衡君啊,众望所归不说,而且,据说他长得王树临风,一看就知道是当王的料……”
“啊呸呸,什么′王′树临风,不知道就别瞎扯,那叫′玉′树临风!”
“嘎?”
“哎呀,是老张和老李啊,我说你们俩真够胆大的,在这里都敢胡乱发议论,还敢称什么兰衡君……现在要叫大王了,再乱说,小心被人听去拔了舌头!“
“啧,我说你个走路看脚印儿揣着小心过桥的乌龟脑壳儿,小心到心儿都瞧不见了吧?”
“嘿,老张你个死没良心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你以为我……”
“喂喂,你们俩别吵了,大王来了!”
“啊,在哪儿在哪儿?”
“在那儿,那儿!看到没?”
“哪儿哪儿?啊……”
“喂我说你挤什么挤?”前头的人被推搡得差一点趴到地上去,不由回头不满地剜了老张几个一眼。
“哎,看到了看到了!”哥儿几个根本没理会那人的白眼儿,一阵兴奋之后就是沮丧:“喂,这么远怎么看得清楚……”复又疑惑起来,不由捅捅旁边的同伴:“啧,老李,大王不是要祭告天地么?怎么身后还跟着个人?”
百余丈之外的广场另一端,兰泙没有穿深衣,单着一件靛青色武士服,发髻高束,缓步跟在已在宫内加冕毕了的兰澧右后方,后面十丈远处缀着众士卿文武及仪仗整齐的禁卫军,自高大的宫门一路向宽阔的广场中央迤逦而来。众人一出,四周立即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待到距广场中央大约十丈位置,以姜鲤老丞相和右将军高长卿为首,百官皆肃容驻足,随即齐齐跪倒在地,默然垂首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