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酀笑道:“他也就在你面前放肆,改日让你看看他在霄天宗掌门是如何威风的,你就不会把他当小孩子了。”
冬至过后,早降的两场雪没有让昌煜萧瑟下去,今天是小雪,元酀一回来便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期思回了江荀衍府里一趟,便独自带人去了裴府。
裴南贤被肃帝召进宫里问历州那几件案子的事,裴信去了汴州,管家将他迎进去。
期思得知后,作势打算先回去,说改日再来拜访,管家却留他:“殿下不如先歇一歇,待……”
话未说完,小厮进来通传,紧随其后便是裴勋声音:“殿下来了?正好!”
裴信和裴南贤不在,裴勋倒是在的,从屋外进来,笑容可掬:“可巧,差点让小殿下扑了空,每回你一来,这府里也就不清冷了。”
裴勋满头白发,一身暗纹绸袍,他为人处事热络圆滑,比裴信要有亲和力,倒是气氛融融。
“阿公。”期思对朝着裴勋行了对长辈的礼,笑着说。
“家里多个小辈就是不一样,比以前热闹多了。”裴勋瞧着期思,笑容和蔼。
二人都不是冷性情,在一处聊的也热络,期思虽不是裴勋的亲外孙,到底是裴家小辈,又身份显赫,裴勋对他更是熨贴
期思便和他在厅里下棋,屋里很暖,裴勋落定一子,摇摇头道:“年纪大了,精神总乏。”
期思劝他:“阿公,冬日屋里太暖,自然容易困。”
裴勋便和他去屋外边散步边聊,离了屋内的浊气,清新凛冽的空气十分舒畅,走着走着到了裴府的祠堂。
“宗祠?”期思看见院门口布置修饰,开口问道。
裴勋点点头,看看期思,想起这孩子回来之后也没来过宗祠。
好在裴信不在,这件事也不那么敏感,裴勋左右思忖了片刻,和蔼可亲道:“小殿下倒是真没来过。”
期思语气似有些遗憾:“倒也无妨,就是有些感慨。”
裴勋想了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自己家里,既然赶巧来了,小殿下若愿意,不如就奉几柱香火,也不必有什么避忌。”
期思和虞珂的生母早年背离宗族,被裴家从族谱除名,但期思到底是裴家这一辈里身份最尊贵的,裴家都敢在肃帝背后做动作,对君不敬,骨子里自大冷血,更没有多么敬重宗族名分,期思来宗祠拜一拜,聊表回归裴家、认可裴家的心意,裴家自然不会有异议。
期思神情极为感慨,看了看裴勋,裴勋看得出他对宗祠感兴趣,便顺水推舟鼓励他:“小殿下,都是自家人,既然回来了,不必在意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