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的手一只虚搭在夏嵬胳膊上,一只紧挨着夏嵬的腰按在床上,撑着自己的上身,以防压倒床上的人。
两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抱了好几分钟,夏嵬的胳膊不松开,左佑也不敢用力去挣开,夏嵬此时在他眼里就是个瓷瓶。碰不得,动不得,他恨不得写个“轻拿轻放!”标签贴夏嵬脑门上,警告所有靠近夏嵬的人。
夏嵬轻轻动了动头,用脸颊蹭了蹭左佑的脸,他开始贪恋这种触感和温度,他能感觉到左佑脸上的皮肤和耳朵都在慢慢变热,他轻声说:“我昨晚也就是想抱抱你,看把你吓的。”
左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幸好,你昨晚没上手,否则我能把你揍的比现在还惨。”
夏嵬笑了,转动头部,把嘴唇靠近左佑的耳边说:“你真觉得你能打过我?”
左佑躲了一下,很想拿头去撞夏嵬的头,他很肯定的说:“我没觉得我打得过你,……但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动手。”
夏嵬这次笑出了声,压低声线的笑,像大提琴的琴音,低沉舒缓,尾音悠扬的骚动人心。
左佑屏住呼吸,耳部的听觉,两人皮肤相贴带来的触感,都被他在心理无限放大,舒服的他想哼哼两声。
夏嵬收住笑,打心底喜欢左佑的这份自信,不自觉的语气里也上他的喜爱:“你怎么这么聪明?”
左佑受不了夏嵬一直在他耳边说话,特别是,夏嵬这种压低声线,带着嘶哑,深沉里夹杂着性感的声音,他赶忙恭维说:“估摸是被聪明的领导给传染了。”
夏嵬抿嘴笑,心想,伤的值了!他抿着双唇轻碰了一下左佑的侧脸,收回搂在左佑背上的手。
第50章 因幕起
医院淡蓝色的窗帘整齐的系在窗框两侧,冬天的夜幽暗清冷,依稀能看见对面楼上的灯光点点,病房内是大片的白墙。左佑的视线有意在这些没温度的东西上胡乱扫着,冷蓝,冷白,幽暗的黑,哪一个看上去都会让人发冷,但是他此时却像被一团火围绕着,从心里蔓出来的热蒸腾着他的皮肤。
夏嵬的胳膊一松开,他像是终于重获新生一样,呼出一口气又紧跟着吸了口清冷的空气,但是下一秒脸颊上的柔软触感让他直接窒息僵住。
吻?
亲了他一下?
左佑脖子转的“嘎吱嘎吱”响,他就着弯腰的姿势,扭脸看夏嵬。
夏嵬被左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他先下的嘴,理亏。他咳了一声,气弱的提醒左佑说:“我现在重伤未愈,想打人,等我好了吧,先记着。”他垂眸看身上盖的被子,说完好一会儿,余光的视线看见左佑一直就那么盯着他的侧脸,呼吸洒在他颧骨以上,右眼睑以下,气息扑来眼睑抖了几下,他实在难捱,于是硬着头皮转头,跟左佑面对面对视。
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就没有距离,夏嵬转头的时候鼻尖刚好蹭了一下左佑的鼻尖,左佑猛地向后撤头,他回过神儿发现腰侧的衣服被抓着。
他低头往自己腰侧看过去时候,额前的头发蹭着夏嵬的眉心,眼睛和鼻梁,夏嵬只是半眯着眼,嘴角勾起,鼻梁不自觉的皱了皱止痒。
左佑低头看见夏嵬的手正抓着他腰侧的衣服,他说:“松手,腰要断了。”这是实话,他现在的姿势跟九十度鞠躬没区别,鞠躬也就算了,还要塌腰,脖子以诡异的姿势扭到夏嵬没受伤的肩上,难受又别扭。
夏嵬松开手,又顺了顺被自己抓出来的褶皱,顺左佑的衣服,看着左佑慢慢直起身,说:“想……去卫生间。”他输了一下午的液,刚才两人抱着,神精兴奋紧张没顾忌到膀胱,这会儿五感归位,第一感觉就是憋得慌。
左佑立在床边儿,想了想怎么去卫生间,对夏嵬伤害最小?大夫嘱咐不让挪动夏嵬,他想他还是问问护士好了,他抬手按了护士站的铃。
护士:“157床,请说。”
左佑看了一眼夏嵬说:“病人能下床吗?”
护士很干脆的说:“不能,至少明天,157床病人送来时出血严重,不许挪动,怎么了,要小便是吗?”
左佑:“是,那……怎么办?”
护士指示说:“你去一楼生活区,买个尿壶,直到明天上午,大夫看过伤口之前,都不能动。”
左佑面色略显为难,一秒后又恢复平静说:“知道了,谢谢你!”
夏嵬也没想到自己瘫的如此彻底,没到三十岁就需要别人用尿壶接尿。他比左佑看上去还要为难,别看他平时对左佑亲近的行为做起来得心用手。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想想同样觉得尴尬。
这跟平时,男人之间开玩笑说:遛鸟,扶鸟,比型号大小。不一样,玩笑是玩笑,笑过没人真上手。可是,接下来弄不好是要左佑真上手帮他扶着!!!
长这么大,头回这么尴尬!
左佑没看夏嵬,直接转身出了病房,临出门前说:“再憋会儿,马上回来。”
夏嵬躺在床上抬手挠了挠眉心,指腹下移又摩挲了一下自己唇,刚才他亲了左佑,但左佑也只是表现出吃惊和一时的身体僵硬。他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回味了一遍刚才的拥抱和算不上亲吻的亲吻,心脏又开始无止境的膨胀,这次膨胀开的心脏还散发出一丝丝甜味儿。
夏嵬真的闭着眼睛砸吧几下嘴,好像此刻口中有什么无比鲜美的食物一样,让他如此陶醉和迷恋口中的滋味儿。
陶醉中,他又开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