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没有排遣步兵的维和部队伤亡巨大,中国营等少数具备战斗力量的营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作战兵力,前去支援。邵飞上午带队前往最近的埃及防区提供援助,吉普差点被火箭弹击中,晚上火速回营,见暴民们正冲击中国营外的防御工事,一时血液倒涌,睚眦欲裂。
暴民足有数千人之多,最外层的防御工事已被攻陷,他们手里几乎全拿着自制武器,一些体格强壮的人不断朝营里抛石块、燃烧弹。有人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有人疯狂地唱着歌,如同念咒一般。
各个哨位上都站着狙击手,大量装着汽油的玻璃瓶在飞行途中就被击爆,黑色的夜空燃起一团接一团火花,邵飞看着这一切,倏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但他到底忍住了,没有将枪口对向那些不停晃动的头颅。
不为什么正义什么和平,只为萧牧庭曾说过,你的臂章上绣着国旗,你的行动不仅代表你一个人。
队长的话,他一定听!
从丧尸一般的示威人群中劈出一条道,进入营内时改装吉普上已伤痕无数,战车则是肮脏不堪。邵飞从吉普上跳下,直奔指挥中心,以为萧牧庭在那里。
外出一天,保护着那些素不相识的埃及军人,邵飞无时不刻不想着萧牧庭,担心中国营也遭遇袭击,担心火箭弹飞入营区……终于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萧牧庭的安全,哪想萧牧庭竟然不在指挥中心。
去哪里了?在医疗分队?还是出去了?
指挥中心里的一名上尉说:“萧队拿着狙击枪,到哨位上去了。”
“什么?”邵飞瞳孔一缩,声音发抖:“他去哨位干什么?”
上尉还没来得及答话,邵飞已经冲了出去。
营区的哨位多建在高处,战士们24小时轮流执勤。因为必要时得应付紧急情况,能上哨位的都是射术较好的兵。邵飞也上去执过勤,但近来有更重要的任务,萧牧庭也有意培养他带队的本事,所以他去哨位执勤的次数不多。
凛冽的夜风刮在脸上,耳边是枪声、爆炸声、咒语般的喊叫,邵飞急红了眼,步伐如飞,生怕萧牧庭有个闪失。
哨位那种地方,平时没有危险,出现紧急情况时却是全营最危险的地方——哨位高,等同于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固定靶子,再蠢的暴民也知道向哨位扔燃烧瓶,有枪的人还会向那里放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