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陪着笑,激动又克制:“谢谢您,当年救了我妈一命。”
“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是在给自己积德。”冯敬伦淡淡一笑,优雅地侧身让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进屋吧,坐下再说。”
晴晴心里一紧,想到进屋就要看到妈妈了,脸色都僵了住。韩政涛敏感地观察到小妻子的异样,立刻不动声色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晴晴定了定心神,这才抬步上台阶。
别墅太大,客厅也异常豪华,而且风格特别浓郁厚重,不像那种过于华丽浮夸的欧式风格,也不是过于年轻的时尚简约风,那些家具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墙上悬挂的油画,恐怕一副就价值连城。
这是真正的名门世家,不是暴发户的那种有钱可以装裱出来的。
佣人上前,端茶倒水。冯敬伦请几人落座。
晴晴眼睛扫视一圈,没看到什么女人,心里疑惑,想问又不好意思。
冯敬伦盯着她看了看,微微笑着说:“你们过来的晚了些,你母亲等不及,闹着要去后花园玩,我让小孙女儿陪她一起去了。”
这话听在耳中,画面感太强,晴晴不禁深深皱眉。
“你跟晚香长得很像。”
冯敬伦又说一句,晴晴回过神来,低头莞尔,“我有我妈年轻时的相册,看过,是挺像。”
茶水沏好,佣人退下了,韩政涛这才微微抬眸,礼貌地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冯先生,当年事件的细节,您还记得吗?”
冯敬伦喝了口茶,身体慢慢朝后靠在沙发上,幽幽一声叹息:“当然记得。”
对面三人立刻眼眸一凛,紧紧盯着他,明显都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阴差阳错。
时光倒回近二十年,冯敬伦回忆起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候,冯氏企业还没有如今的规模,我父亲因为经营不善,公司一度面临破产的危机,我接手后已经是风雨飘摇。不甘心祖上传下来的的家业毁在我的手里,我每天亲力亲为去谈合作,天南海北到处跑,其中有一次,就是去a市谈一桩合作案。”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大暴雨,我应酬完已经醉意醺醺。那时候,我穷得连司机都请不起,被人灌成那个样子还得自己开车从郊外的度假村回市区,当我看到路中间躺着的人时,差点直接碾过去——”
虽然那一幕已经时隔快二十年,但冯敬伦时常在梦中回忆起,所以这会儿脑海中的画面很清晰。
只见他脸色微微恍惚,眸光隐隐跳跃着,显然被当时那一幕的情景吓得至今心有余悸。
“车子紧急刹了住,我吓出一身冷汗,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借着车灯,我看出水泊里躺着的好像是一个女人,地上的血水混合着雨水,染红了好大一片。车子距离她大概就五六米的样子了,我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坐在车里愣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下去查看一下情况。”
晴晴攥着手,不自觉地呼吸都克制了住,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中年男人。韩政涛同样脸色沉峻,知道妻子心里不好受,抬手搭在她肩上微微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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