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算是做了回应。拔达蓬轻微鞠躬后抬腿屈膝,双手捏拳身体后倾,没待陈爱群再出手就已经发起了攻势。
只见他右脚掌蹬地,身体借着蹬力猛向左拧转,右拳如闪电般向前直冲而出,击向女人面门。
刚劲猛烈的拳风像刀子一样迎面扑来,陈爱群皱眉疾退,避过锋芒之后一踩墙壁,后空翻到男人身后,落地时双手撑地稳住身体后双腿齐出,蹬向男人腘窝。
拔达蓬的腿部肌肉非常厚实,腿骨坚硬如钢铁,她用尽全力的蹬踹也不过是让他趔趄几步。待男人站稳之后,忽然抬起右脚,身体向左拧转,借着拧转的力量右腿呈弧线连续踢出。
紧绷的脚面及胫骨力量奇大,男人的每一次踢击都轻易的砸碎墙壁,破裂的瓷砖炸裂,弹到翻身闪躲的陈爱群的脸上。
“小姑娘,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像是认识陈具荣的样子。你这么急着要杀我,难道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
陈爱群抿了抿唇,躲过对方连续几次攻击后忽然跃起身子,将拇指和食指扣成凤眼锤后猛力打向拔达蓬咽喉。
手指第二骨节凸起后使出的凤眼拳虽然看似不起眼,但这集中力量的一击却有强劲的穿透力。在击中拔达蓬咽喉后,男人忽然身形一晃,原本黝黑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用手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连续的“呼呼”杂声,似乎是咽喉受了重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见干儿子受阻,陈光耀估摸着刚才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继续道:“陈具荣的儿子,叫天恩是吧?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长得端正,性格温和。如果不是出了那场车祸,应该也有个很幸福完满的家庭吧?”
“不知道你见过他受伤的样子没有,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倒在血泊里,腿都被车轮压碎了,像狗一样在地上爬。救护车来的时候他还没死,硬是留了一口气苟延残喘到医院。哦,对了。”像是忽然响起了什么似的,陈光荣笑着补充道:“我听说他在医院里痛苦地吊了整整两天一直没咽气,为了等一个人。现在想来,应该是在等你吧?”
心脏一窒,脑海里忽然闪过天恩临死前的托嘱,耳边似乎听到他说:“阿群,你姐姐这辈子最珍视的人就是你。答应我,和思琳一起好好活着。”
轻微的声音沉重而尖利,像铁勾子捅进耳膜,陈爱群痛苦的皱眉,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眼眶霎时涌出苦涩的泪水。
就这一晃神的时间,原本停止不动的拔达蓬抓住了空隙,压低膝盖弹跳而起猛撞向她心口,用力之狠,只求一招致死。
坚硬的膝盖划破空气时发出嗡嗡的震鸣声,陈爱群下意识的抬臂抵挡,却还是被大力击中,猛飞出去后撞到沙发拐角的饮水机上。
沉重的塑料水桶被撞破,甘甜透明的水倾泻了一地,陈爱群躺在湿滑冰冷的地上,心脏一阵阵发紧。
或许是先前分神现在又被踢中心口的原因,原本以为已经失效的药物副作用又卷土重来,心脏的负担越来越重,每呼吸一下心口和肺都针扎似的疼。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见她一副马上失去行动力的样子,陈光耀轻轻摇头表示惋惜:“小姑娘,刚才你说大话的语气,可比你的身手强多了。”
该死!
咬牙强迫着自己不晕过去,陈爱群撰紧拳头想爬起来,偏头时看见自己戴着的耳机就掉在手边,她捂住心口,轻轻伸手将耳机捏在掌心里。
“算了算了,拔达蓬,你就可怜一下这小姑娘,让她早点结束痛苦吧。”假装擦了一下眼睛,陈光耀大笑出声:“陈具荣这个老匹夫死的好,他凭什么拥有大观世界,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它的只有我!”
猖狂的笑声传出老远,拔达蓬却像意犹未尽似的。他蹲下身子用膝盖压住陈爱群的脚踝,像压小鸡似的将她固定住后伸手在喉咙处比划了一下,想象着待会用拳头打碎她脖颈时那清脆的声音和愉悦的手感。
想着想着,竟不由笑出声来。
千钧一发之际,清脆的枪响从身后传来,随着枪声,一颗急速飞行而来的子弹毫无犹疑地击碎了男人的肩胛骨。
拔达蓬发出一声惨叫,被子弹打穿的伤口处有血飙出溅到瓷砖上,他整个人因疼痛脱力的向旁边倒去。而一旁见势不妙的陈光耀在观望了几秒后急忙操控着电动轮椅往门口快速移去。
“阿群?没事吧?”刚从门外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的江日红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她一心记挂着陈爱群的生死也无暇顾及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只当没看见他似的,大步跨上前将地上的人搂在怀里。
“阿红?”触及到温暖的怀抱,陈爱群硬撑着睁开疲惫的眼睛,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到陈光耀已经快溜到门口的背影。
不能让他跑了!
念头一闪而过还来不及实施,耳畔忽然传来重物划空的声响。
这种声音太熟悉太刻骨,陈爱群不用想就知道是拔达蓬的膝盖。但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再做出任何躲避的反应,江日红又在身侧,她也不能避开,只好硬着头皮猛推了江日红一把,用绑了袖箭的左手臂正面挡了上去。
“砰”地一声响,不锈钢的实心袖箭被击断成两截,断裂后锋利的一头插进陈爱群的胳膊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蜂涌而出。
拔达蓬一击得手,还准备踢第二下时,迎面忽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