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猫儿……”
一遍又一遍喃着唯他独有的称谓,恍惚是要集滴为流,汇川聚海。如果……如果感情这种东西真能敛起,如果千呼万唤真能叫出他要的动容,是不是这凡世的俗人将更容易得到他们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别弃我不顾,别离开我……。”
只有这一瞬,他才能欺骗自己,觉得他似乎真的拥有了,哪怕仅是一夜浮梦。
只因下一瞬,真实将闇中的梦破晓,怀中的人已经远去。
白玉堂跳起来想要抓住梦的衣角。
是的,他确已抓住,只是视线清明的对着,让他的心一路寒下,如履薄冰。
为什么那个人每次看他的眉头不再舒展?
为什么那个人看着他时眼中不再有欢笑?
这是怎么了?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你醉了。”
对视的终局是展昭自牙关中生硬地蹦出这三个字。
白玉堂有一股想说话的冲动,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展昭,他想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然,他还不及开口,展昭的手指已经点上了他的睡穴,昏睡之前他只听到展昭说了句“好好睡一下”便人事不知。
像是逃难似地从白玉堂的房间快步走出,一拳便是砸上廊柱。
“这是怎么了?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心肺像被什么堵着,直到吃年饭的时候展昭仍是若有所思,沾不到旁人半分兴致昂然。包拯等人以为他是为行刺的案子烦心,稍稍宽慰了几句,也不敢多提。对此,四大校位只当尔尔,包拯和公孙策却另有想法。
晚饭后,展昭被请到禅房。
“今夜展护卫闷闷不乐,连王朝他们邀你上御街都推了不去,可是心中藏有心事?”
展昭一愕,第一反应便是今日白玉堂的怪异举动被看出了什么端倪。
“是啊,展护卫。大人待你如同子侄,你有什么不能对大人说的呢?”公孙策也附了一句。
这让展昭心头更是一搐。但是这种事,即使打死他也是决难道出口的。
展昭躬身作揖,声音僵冷道:“属下没有什么心事。让大人与公孙先生多虑了。”
“展护卫,”包拯从打坐的蒲团上起身,走到展昭身边,“本府其实都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再瞒本府了。”
巨大的震惊让展昭蓦然发抖的身子一个不稳便向前栽,幸而包拯迎面而来,扶住了他。
“大人……你……真的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异样的颤抖。
“你这孩子,这种事情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包拯的话让展昭发怔,见展昭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包拯又道,“本府若是早些知道,自然也就能早些帮你。”
呃?
断流的思潮突然又开始流通了,“大人,你到底说的什么事?”
公孙策插来道:“不就是你跟德仪公主的事。”
心一松,展昭本能地叹出一口气。包拯与公孙策面面相觑,觉得展昭这口气叹得暗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