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抽回手。
冷漠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怎么玩,本相一定奉陪到底,只怕你李大人没有那么多条命来玩。”
李简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挫败地垂下头,紧紧攥起拳头,极为不甘心地说:“为什么!下官到底那里比不上三殿下!为什么兰相宁愿接受那个处处留情的fēng_liú子,也不肯接受下官一片真心实意!”
兰子卿眉眼淡漠地看着眼前儒雅尽失,面容扭曲的人,墨眸里浮起星星点点地怜悯,菱唇疏淡而又无情地开口。
“你也配与殿下相提并论。”
李简书像受了极大打击般浑身僵住,看清他眸底明显的厌恶,心像掉入冰窟窿一般彻底冰冷。
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说:“兰相可不要忘了,你病倒在船帆,三殿下还在同一条船上寻欢作乐!是下官将你带回相府!”
兰子卿浓密漆黑的睫毛颤了颤,脸上始终一片冷淡,漠然道:“李大人,你这样多管闲事,实在叫本相苦恼。”
李简书像看着怪物般惊诧地看着他,手指颤颤抖抖地指着他,“兰子卿……你简直可怕!”见兰子卿始终无动于衷,冷冷“哼”了一声,“如你所愿,三殿下的确来过相府。”
见床上的人立刻有了反应,心里一恨,冷笑道:“不过他听完下官一席话,已经离开了。走之前,还说再也不想见到兰相你。”
“你说了什么”
兰子卿黑亮的瞳仁猛地一缩,眯起墨眸冷冷看着他。
李简书目光怨毒地盯着他,扭曲地说:“除非丞相你肯求我!”
“我求你。”
那张苍白优美的菱唇没有任何丝毫犹豫,脱口便道。
李简书对他又爱又恨,提出这个要求本是存心羞辱,眼下见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轻而易举便说出“求”这个字,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涌来苦涩的愤怒与嫉妒。
他心里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丞相,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fēng_liú纨绔子,居然肯放下身段……求他。
“真没想到,兰相你居然也有求下官的一天!”眸眼里迸裂出一阵恨意,“当日下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救一救叔父,可你却半分不为所动!”
相比起李简书的激动扭曲,倚靠在床头的兰子卿甚是平静,甚至用一种介乎淡漠与冷漠之间的目光怜悯地看着他,如同神祇悲悯地注视脚下渺小卑微的蝼蚁一般。
李简书一怔。
就是这副模样!
无论是从前自己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他,还是如今他病倒在床恳求自己,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无动于衷的怜悯模样!
永远都让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是多么的……卑微……
冷若冰霜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究竟同殿下说了些什么。”
兰子卿将他痛苦的模样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却劝也懒得多劝一句,如同神佛已经失去了普度众生的兴趣,将眼前人的痛苦怨恨无视地彻底。
李简书见他心里始终只念着一个三殿下,心里一阵绝望,忽然癫狂般“哈哈”大笑起来,双目赤红地注视他,“兰相你果真如此狠心!”
“好……我便告诉你!下官同三殿下说,兰相你已经打算忘了他,同下官在一起!”
李简书看着床上的人瞬间变了脸色,犹嫌不够般,继续恶狠狠地刺激,“三殿下扭头便走,还说再也不想见到你。哈哈哈哈……三殿下对兰相你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绝不可能,殿下怎么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兰子卿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冷冷道。
李简书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青玉,得意地在兰子卿眼前摇晃,“有兰相信物为证,三殿下如何不信。”
玉佩被兰子卿一把夺过。
仔细摩挲这上面的花纹,心里一沉。
这的确是他的玉佩。
想来是他在船帆昏倒时被李简书趁机摸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玉佩,难道殿下当真信了他的说辞?
攥紧玉佩的拳捏地“咯咯”作响,目光冰冷至极地看着床前得意的人,菱唇冷冷开口,“李简书,你找死!”
李简书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儒雅清秀的眉目间尽是疯狂,大笑离去。
兰子卿冰冷地看着他远去,攥紧了玉佩在阴影里静默片刻,强撑病体下床,直往王府而去。
他浑身发烫,病体难支,靠心里撑着一口气,这才勉强来到王府。
此时夜深人静,浔阳城里的欢闹已渐渐安静下来
兰子卿静静立在王府门前,寒风将那拢淡雅的青衣吹得呜咽作响。
阿欢走出门来,见眼前的兰相容颜苍白憔悴,眼里却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里不免一酸,摇了摇头,无奈地拱手道:“兰相,殿下他不肯见你。”
兰子卿心道定是那李简书一番胡言乱语,让殿下误会了自己,再三道望那小厮通禀,他有重要的话要同殿下说。
阿欢还是第一次见兰相这样着急的模样,深深叹息了一声,将捧在手里的紫檀盒递给他,道:“兰相,这是殿下给你的。”
“殿下说,兰相你一看便知……”
兰子卿不解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精美绝伦的黄金短匕,鞘面上镶着七颗名贵的蓝色宝石,在夜空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分明便是当日兰子卿送他的那一把。
兰子卿浑身僵硬地看着盒子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