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灰心,这前面还有。没有野鸭,还有其他的水鸟可猎。”聂山安慰性地拍了拍白晋的肩膀。
白晋无奈扯出一个微笑,自己现在的箭术如何,他清楚得很。
“对了,野鸭在这里暂时休憩还是在这里长住?”白晋望着芦苇荡问,他的眼光不断在其中逡巡,似乎要找出它们的一些踪迹。
“它们经常在此。其它大些的水洼里也有。”聂山向前方指了指道。
“走,我们先到附近看看有没有蛋。”白晋建议道,捡一些鸭蛋做做咸鸭蛋也好,做得好的咸鸭蛋也是一道美味啊,只是简单的咸香味道就能让人胃口大开。做好的咸鸭蛋煮熟,带壳切开,便可见白玉般的蛋白,缓缓沁出红油如流沙般细腻质感的蛋黄,挑一筷子,咸淡相宜、口感细腻,细尝之亦回味无穷。朝食喝粥时佐之,甚是味美。
聂山没想那么多,既然小兄弟说要去看看有没有鸭蛋捡,那就陪他去搜一搜。据他对白晋的了解,说不定又有一个新菜可吃了。因此,只要白晋说要去找什么,他都表现得积极。聂山拔了几根细长的野草把两只野鸭捆了,搭在肩上,带着白晋沿着水塘边走。
脚下的湿地被他们踩得啧啧作响,水蔓延上脚踝又升上小腿。芦苇越来越茂密,尽管有聂山在前面开路,但弹回来的芦苇中还是有一些割到皮肤上,有点痛又有点痒。
白晋抬起一手挡住脸,仔细地看看芦苇交织成网状的根上有没有鸭蛋。不过鸭蛋还没见到,倒发现了两个拳头大小的鸟巢,挂在麻杆粗细的茎上,摇摇晃晃的。白晋随意看了一下,里面有几枚拇指大小的蛋,估计是某种水鸟的。
“哈,小兄弟你来看看这里,还真有。”聂山朝白晋招了招手。白晋走快几步向聂山指的方向看去,芦苇的根状茎在水面上交织在一起,盘曲虬结,上面铺着一层芦苇叶,还有几片羽毛。在这简单的窝中,卧着五枚鸭蛋。
“真的是鸭蛋。”白晋拿起一枚尚有余温的鸭蛋向着太阳照了照,又拿到耳边摇了摇。暂时没有鸭胚胎或者已经坏了的。他挑了其中的两个放到腰间挂着的布袋里,然后小心地拿着放到背上的竹篓里怕磕坏了。
“可以再装个十个八个。”白晋举了举布袋子道。虽然聂山只是说去猎猎野鸭便回,但经常和老爸一起去野外活动的白晋还是习惯带上水跟食物,这些都放到背后的竹篓里,没背包就只能如此了。再加上在老爸的影响下,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自觉地寻找食材,想办法把这些食材变成美味。这都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
“还有三个怎么不捡了去?”聂山不解地问。
“为了可持续发展。”白晋笑了笑道,“不然吃光了哪有那么多野鸭?”
“这是个理。”聂山摸了摸后脑道。蛋少了,鸭子自然少了。
“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白晋摸了摸小狩女的头对聂山道。
“好嘞。”
小狩女在白晋的掌下扭了扭,自从上次自己偷偷开溜私自拔出巨剑后,他好像把自己看得更紧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看在他经常给自己做好吃的份上,还是忍忍他吧。唉,当初小狩女称霸山林多年,没想到今日不得不屈服在美食的力量下。
在周围的芦苇丛中白晋他们又捡了几枚鸭蛋,算来已有十六枚。不是每只鸭窝中都有蛋,最多的也是五枚,最少的甚至没有。在野外残酷的生存环境中,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
“这水塘里也有鱼吧?”白晋在捡鸟蛋的时候也注意了一下水里面的动静,自然看到了水里面那些一闪而过的黑影。
“确实有,不过游得贼快,很难逮到。待冬季水变少了或者结冰了才好抓,那时才叫一抓一个准。你冬天再来,我再带你去舀鱼,逮野鸡……”聂山说得眉飞色舞,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在猜白晋会用它们来做什么菜。这样想着,就越说越兴奋。
白晋饶有兴味地听着,这冬天的鱼肉更鲜美啊,不管是切成薄片蘸些辣酱,还是做个鱼肉火锅,都能鲜得几乎恨不得把舌头都吃掉。
“好啊。”白晋欣然答应,他剥下一根芦苇杆剥去表面的叶子递给聂山,“找个干燥的地方先歇一歇,待会再去找,估计一时半会这野鸭也不敢飞回来了。”
聂山接过芦苇杆叼着嚼了嚼,尝到了一丝丝甜味。
“也好。”聂山答应,在水里走可比在陆地上走费劲多了,他俩又还小,难为他们了。
白晋将另一根剥好的芦苇杆递给小狩女,小狩女盯了芦苇杆一眼,又看了看白晋,把脸别了过去。白晋挑了挑眉,只好自己吃了,果然要小狩女多吃一些蔬菜,可真是难。也正因为小狩女挑食,偏爱肉类,白晋虽然给小狩女吃好喝好,但除了她脸上长了些肉外,那小身板看起来还是一吹就会倒似的。白晋只好变着法子在肉里加些蔬菜了,要把素菜做出荤菜的味道,这很考验厨艺啊。
白晋吐出嘴里已经没有味道的芦苇杆,还是春天的芦芽清甜多汁。他伸手摸了摸狩女的脑袋,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原来养孩子真的不容易啊。
“走吧,去歇息一下。”白晋温言道,轻轻碰了碰她脸上被芦苇叶划出来的红印子,有些心疼。
小狩女龇了龇牙,没有抗拒白晋的触碰,看在他有好吃的份上,忍了。她跟着白晋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望了望身后的芦苇荡,动了动耳朵。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