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你这像是一个帝王说的话吗。”祁连玉有些动怒了。
“玉儿,我生来就没有接受过帝王的教育,我的一切是在战场上历练的,我没有你那么伟大的情怀,一心只牵挂自己的百姓。”
祁连玉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倔强的瞪视着高黎。
高黎对于此时半分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彦墨被这两人弄得心烦,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要争了,高黎你和小玉儿各有各的道理,那么不妨给彼此一个时间,我已经找到了痴缠的药引,就在西番,我准备去西番,所以等我半年好不好,半年后我若是治好了小玉儿的身体,小玉儿就不许再提让你纳妃的事,而我若是没有治好,你必须接受小玉儿的提议,小玉儿说得对,你们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自己,你们手底下有太多人的性命要管,所以容不得你们任性。”
高黎听见彦墨的话,立刻面漏喜色,刚才的阴郁绕绕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好了,原来玉儿的身体还有治愈的希望。
高黎也顾不上在生气,高兴的走过去一把拥住了祁连玉,柔声道:“好,我们不再争执这个话题了,给彼此半年时间好不好,就依墨儿说的。”
祁连玉妥协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司雨坤
皇宫这个地方,终究是有着太多不好的回忆,彦墨进去后心里就觉得发懵,看完了祁连玉后准备离开。
“我想要去西番。”
祁连墨与高黎告辞时说道,“我想去为小玉儿寻找解药,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我派人与你一起去吧。”高黎不放心地道。
“嗯,也好。”彦墨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点头应允。
高黎与彦墨面面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不能轻易的提起。
“皇上保重吧,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阿睿他还好好地活着,如今做了魔教教主。”
“这很好。”听到彦墨的话,高黎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也许是他这几年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可是却见彦墨眉头紧锁,高黎心里知道这件事必然有蹊跷,于是问道,“怎么了?”
“他中了离魂术,或许有一天会与我们拨剑相向也说不定,我这次去西番不仅是为了小玉儿,也是为了他,我想解开离魂的束缚,不想让他被人利用牵制。”
高黎的面色沉了沉,漆黑的眸光留露出一丝冷厉与霜寒,“又是那个西番圣皇所为吗?”
“是他。”
高黎缓缓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仿佛手心里捏住的是自己的仇人,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表情,高黎身上的杀意丝丝的从身体往外溢,眼神冷冽。
“为了玉儿,为了皇兄,我一定要让西番圣皇不得好死,我会永远永远的将他踩在泥泞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伤害了玉儿,伤害了我所在意的人的代价。”
彦墨相信高黎有这种能力,帝王眼眸里沉淀着无数的星空,凝眸时那种沉寂与尊荣仿佛天地万物的主宰一般。
使得人不仅胆寒心颤,得罪他的人必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还有最后一件事。”彦墨缓缓开口,漆黑的目光投射在手背上,“清儿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在阿睿没有记起来以前,我也不想要告诉他,清儿一直以为他是你的孩子。”
高黎听着彦墨的复述,脑海里隐约地想起当年那个小小的只有手臂长的小家伙,那么软、那么小。
与他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孩子。
高黎眼底的冷光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样也挺好,我一直希望有个像清儿这样的孩子。”
彦墨听到高黎的话微微一笑。
城楼之上风猎猎响起,城楼之下忙碌的百姓在为生计互相奔走,彦墨转过身来,对着高黎双手作揖,深深一拜。
“家弟身体不好,还请陛下好好照顾,彦墨再次拜托了。”
高黎猝不及防的生生退后了好几步,但还是没有避开,接受了彦墨的礼拜,高黎只能伸出手来将彦墨扶起。
“玉儿是我的全部,不用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清儿的事还请陛下多多留意,我远去西番,怕是顾不了他。”
“一定。”高黎沉声保证。
彦墨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笔直的脊背在落日黄昏下有些凄凉和落寞,这个场景高黎隐约觉得很熟悉,一如当年,彦墨落寞的抱着清儿孤寂的离开。
手足相残的命运难道真的逃不开么?
高黎望着彦墨的背影发起呆来,五年前他生生受了龙麒睿一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一切却才刚刚开始。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弹得这也是曲子么?”茶杯被暴躁地砸在了地面上,水花四溅,满屋的奴才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去捡起。
一个男子身着一袭墨黑色锦袍,腰系翡翠玉带,手执一把青松古剑,高傲淡漠的轻斟轻酌,粗黑浓密眉毛微扬,眼珠子是深蓝色的很漂亮,高挑的鼻梁嘴唇微微抿着,不满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一群废物。”男人不忿的斥骂道。
跪在地上的乐师和下人一个个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言语半分,这位西番的王子个性易怒善变,喜怒无常,常常杀人与无形。
又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从来不关心西番的国事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