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种程度的照顾,叶红蓼都觉得是一种施舍。
花繁笑笑,指了指眼珠子都要盼出来的小兵,叶红蓼才发现有个小兵的存在。
小兵探着头喊:“红长官,您可算醒了。”
叶红蓼看了看小兵,扶着墙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被瘫甩到小兵身上,道:“什么事?”
小兵接过被毯,道:“红长官,顾城长官派我来禀告,晚上顾府宴请贵客,要您先去府上见将军。”
叶红蓼按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这脖子还是僵疼的厉害,多半是落枕了。扫了眼盈盈而立的花繁,暗道,贵客之一就在旁边,急什么。
这命令是将军下的,传令的是顾城,这小兵又怕叶红蓼睡着被吵醒迁怒自己,这才等了良久。如果下命令的是将军,别说是睡着,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将命令传达到位。
叶红蓼又不知哪来的火气,喝了一声:“把毯子洗干净,还溪……大夫。还不快去!”
小兵立马低头应道:“是。红长官。”应完小跑着离开了。
叶红蓼伸了伸脖子,弯不得,一动实在疼的厉害,又不愿用那绑着纱布的手去按,便直挺挺的立着。
“花参谋,昨夜睡得可好?”
花繁点头回道:“多谢红长官关心,临川的床,很舒服。”
叶红蓼嘴角僵了一下,花参谋,你真的不用特地告知昨晚睡了赵临川的事。
花繁似乎对昨晚的一觉有些意犹未尽,叶红蓼哪里知道,这临川的床,是多适合做美事。
叶红蓼僵了一会,才问道:“那,花参谋,这是打算去哪?”
“去顾府,接花某的学生。”
叶红蓼疑惑,问:“戴月昨夜留在了顾府?”又一想,正是昨夜不在溪宅,许是在顾府接待了。
花繁笑笑,道:“花某可没说是这个学生。”
叶红蓼更不解,不过也没有多大兴趣知晓这花繁的另一个学生是谁,只礼貌的问:“可需在下带路?”
这真是句礼貌的废话,两人同是去顾府,不成还分两路。况且,这溪宅到顾府的路,花繁早就认得。
花繁颔首,款款道:“那就,有劳红长官了。”
叶红蓼抿嘴,不再答话,做了个请的姿势,看到右手的纱布,便又收了回去。自顾自的走在前面领路。花繁亦是不远不近的随着。一路无言。
到了顾府门前,正好遇见溪苏与赵临川,四人在顾府门前见面,叶红蓼才知道,原来可以尴尬到这种地步。
顾府把守的小兵没有拦着,但是四人就这般对着站在顾府的大门前。其实尴尬的是叶红蓼和赵临川。
花繁还是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就爬上了对面那人的床,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此刻,花繁的视线全全灌注在赵临川身上,那眼神中早已泛滥成灾的欲念,仿佛顷刻间便可以要人窒息。
花繁眼中勾着赵临川,脚下不老实起来。两步并到赵临川身畔,赵临川还没来得及别过头去,花繁就亲了上来。
赵临川惊的睁了眼眶,又瞬间缓和下来,花繁眉头一紧,滑过赵临川的侧脸,附在赵临川耳边耳语:“早安。”
花繁舔着嘴唇,舔着刚才被赵临川咬破出的血液,竟然得逞般的媚笑起来。
将这无声的反抗当作是情绪的互动,花繁,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了。
把守的小兵个个吓的目瞪口呆。花繁扫了眼那些吓到的小兵,暗笑,这表情,他在赵蒙和赵长官手下的脸上,早就看腻了。顾雨山的小兵,还真是少见多怪。
“长官!”
惊呆的小兵行礼。叶红蓼才缓过神来,看到了来到了门前的顾城。顾城身后,是沈良玉。
叶红蓼没办法转头,直愣愣的转着身子道:“阿城,玉先生。”
沈良玉抱着琵琶,欠身行礼。
顾城看到小兵惊奇的紧,又见花繁满面春风围在赵临川旁侧,联想到花繁在听香阁的行径,大概猜到一二。
又见叶红蓼直挺挺的立着,一旁的溪苏静静站在一旁,加上回禀的小兵交代的情况,向来许是叶红蓼对于孟荷生留宿溪宅之事闹起了别扭。
也不多想,交代了小兵们两句,便引着沈良玉,溪苏,花繁,赵临川一行人去了客厅。
叶红蓼自始至终也没有敢看溪苏一眼,直挺着身子,踱着步子去向顾雨山的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井沢与江一舟站在书房门内,靠着门的位置。叶红蓼还在奇怪为何两人不进去。走进才发现,书房内,对持站着的两位——将军。
叶红蓼蹑手蹑脚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三哥四哥,这是……”
井沢锁着眉看着房内的两位,江一舟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言的姿势。叶红蓼即可乖乖闭嘴。
好一阵,顾雨山像是注意到叶红蓼的到来,眼神还是盯在孟荷生身上,只喝了一句:“进来!”
叶红蓼吃了一惊,看着江一舟指了指自己,唇形言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