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二会这样说的缘故,是提醒手冢国光,只怕真田家族会将他直接带走。
手冢国光面无表情,既然他们都能找到弦一郎,真田健太郎自然也会得到消息,只是要怎样说服他呢,那样一个顽固的人,会因为弦一郎让步吗?
柳莲二叹了一口气,说道:“尤其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健太郎先生对我跟你的见解很深呢。”
手冢国光面色一凛,他说;“不管他对我有多么不满,现在先医好弦一郎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没过多久,真田健太郎便到了,他在手冢国光之前已得真田弦一郎的消息,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将真田本家的事情彻底解决,又从国外联系一流的医生请来日本之后,这才赶到。
真田健太郎进了屋里,见到手冢国光时,似乎并没有觉得很惊讶,开口问道:“弦一郎的身体怎么样了?”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低声说道:“你进去看看他吧。”说完,他推开门和真田健太郎一起走进去。
床上的真田弦一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他还在昏睡当中,当真田健太郎看到伤痕累累的弟弟弦一郎时,眼底阴沉晦暗,脸色更是乌云密布,完全失去了平时温和优雅的样子。
真田健太郎看完之后,跟手冢国光两人一起出去了,屋外只有他们两人,柳莲二在真田健太郎到来之前就悄悄离开了。
屋里很安静,真田健太郎对手冢国光说道:“我会尽快把弦一郎送到纽约去,那里会有最好的医生给他会诊。”
手冢国光向上推了一下眼镜,他两眼直视真田健太郎,严肃的说道:“健太郎先生,日本也有高超的医疗水平,弦一郎现在根本经不起奔波,这对他的病情有害无利。”
停顿一下,手冢国光又说;“我们先放下成见吧,现在弦一郎是最重要的。”
真田健太郎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就在手冢国光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的提议时,真田健太郎说道:“我可以先退让一步,不过我并不是同意你们在一起,只是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弦一郎的病情。”
对于手冢国光来说,此时他跟真田健太郎的意见是一致的,真田健太郎长年不在国内,他将上前真田的病情简略跟他介绍之后,又与他说明已经事先联系了医院,直待将他送进医院。
当日,真田健太郎和手冢国光就将真田弦一郎转入东京综合医院,经过了更专业的检查之后,真田弦一郎的病情比预计的要更加复杂。而手冢国光也搬入医院照顾他,中途,忍足侑士曾经来探望过他,不过当时真田正在昏睡,手冢也忙着听取医生的会诊报告,因此忍足只是略微呆了片刻,便离开了。
东京综合医院里,真田弦一郎所住的是最顶层的vip病院,不过,即使这里有最好的医疗调备和一流的专业医生,但是内脏受损引起的吐血症状并没有减轻,真田大多数的时候仍然在昏迷中度过,午后,他又是一通无端的吐血,不过吐血之后人反倒清醒了一些。
手冢国光进来时,真田弦一郎意识是清醒的,他手指动了一下,从脚步声和呼吸声辨认出进来是手冢,紧接着,是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手冢国光将真田弦一郎扶了起来,说道:“该吃药了。
真田弦一郎挣开手冢国光的手,头撇向一边。
对于手冢的亲近,真田变的很抗拒了,他希望能通过这种冷战让手冢自动知难而退,同居七年的爱人,他当然知道手冢坚强的性格,不过此时,除了冷战,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手冢国光紧抿着嘴唇,放下手里的水杯,从真田出事以来,他的心理和生理上一直处于这种焦虑状态,尤其是现在真田的身体情况完全没有一点改善,手冢知道就算有最好的治疗条件,但更主要的,是需要真田弦一郎积极主动的配合,可是现在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态度。
看着躺在床上颓废低迷的真田弦一郎,这几天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怒火的手冢国光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病床上拉扯起来。
桌上的花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音,外面的特护被惊动了,他们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吃惊的喊道:“手冢先生?”
手冢国光冷声低斥:“出去!”
几个特护犹豫了一下,最终在手冢的利眼下关门离开。
他们走后,手冢国光咬牙将真田弦一郎抵在床头上,因为用力过大,真田受伤的背蹭到床头上,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随际又回复成一张面瘫脸。
手冢国光抵住真田弦一郎的胸膛,即使知道他看不见,仍旧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大声说道说道:“现在我给你上药,你最好不要激怒我。”说完,手冢还伸手在真田脖子上的一块伤口上故意狠狠的戳了一下,真田弦一郎皱了一下眉头,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过于气愤,手冢国光的动作有些粗暴,睡衣的纽扣直接被扯断,敞开的胸前,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手冢国光见了,手中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轻了下来。
手冢国光的鼻根有些发酸,他想摇醒眼前的人,想对他说不要折磨自己,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像只刺猬一样,让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真田弦一郎后背上的肉已经开始结痂,伤口变成粉红色,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手冢国光的紧紧咬住嘴唇,他拿起棉签沾上药仔细的涂抹上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