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微微一笑,轻声回了一句道:“此人便是诸葛瑾和诸葛亮之弟,诸葛均。”
鲁肃点了点头道:“诸葛一家出了诸葛亮和诸葛瑾这两个天才,怕是这诸葛均也非等闲之辈。”
接着又有一人起身呵呵一笑道:“汝等所言尽皆书生之见。以学生之见,当以冠军侯为榜样,天下未平,何以为家!”
施世纶一看,也捋了捋胡须,笑呵呵道:“伯言之言果然有几分英豪之气,只不过汝只是一书生,若想有封狼居胥的抱负,有些难啊!”
“先生此言差矣!我朝高祖得天下,武不可少了樊哙、英布等猛将,然而却更不可少了韩信之功。韩信虽无过人之勇,却是不可多得之大将之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哪怕只是一书生,若有本事,也可领军驰骋天下。远的不说,就如我主麾下白袍军主将陈将军,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依然可以平定江东数郡,大破曹军于荆州,威震天下。此皆书生之力也!”
听完这样一番话,让一旁的鲁肃不由得为他叫了一声好,鲁肃赞叹道:“此子胸怀大志,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此人又是谁?”
“此乃庐江已故太守陆康之从孙陆逊陆伯言。”
施世纶也不由得也给陆逊的这番话拍手叫好。
陆逊旁边的步骘也偷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道:“伯言兄之志,让某佩服万分!”
可是他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论装b,我真是拍马也赶不上你陆逊啊!
正在众人都在下面纷纷争论他们几人观点,互不服气之时,又一人站了起来,口中说道:“陆伯言虽有凌云壮志,却非治国之道。”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这话之人正是新进来得女学生上官静。陆逊也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看这个叫上官静之人,想听下她能说出什么样的大道理。
“上官姑娘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施世纶听到有人反驳陆逊,也想知道,到底这个叫上官静的到底会有什么不俗的言论。
上官婉儿也施了一礼,继续说道:“圣贤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若想能举重若轻,将治国如同烹饪做饭,必然深知这小鲜之中有哪些是食材,哪些是调料,分的清楚,而且缺一不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然如同这锅中各类食材、调料等,若是众人皆通陆伯言之意,立下凌云壮志,天下不平,不去成家,则等天下平定之时,岂不是后继无人?又有何人来守住这天下?”
上官婉儿的话,让这群学生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还偷偷笑了出来,上官婉儿没有理会,继续说道:“齐家,治国,平天下,缺一不可。有人齐家,才有百姓安居;百姓安居,才有平天下之本;天下不平,这家不能久齐;国家不治,天下平而复乱。此皆息息相关,相辅相成。故而学生之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因人而异;当齐家者,安其家,当平天下者,将其兵;当治国者,善其政,如此,何愁天下不平,国家不兴,百姓不乐?”
上官婉儿一番话,让施世纶和许多学生纷纷鼓掌叫好,陆逊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真见识卓绝之奇女子也!”
而鲁肃和陈近南此时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上官婉儿,鲁肃转过头,再次看向陈近南,陈近南摇了摇头道:“这次别问我,我不认识此人,大概是新来得。”
“这样一个小小郡学,竟然卧虎藏龙,莫非吴公真的是天命所归之人?”鲁肃心中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
这时,施世纶让众人再自行讨论互相交流,他则信步走了过来,对着陈近南和鲁肃施礼问好,陈近南连忙问道:“刚刚那女子是何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施世纶呵呵一笑道:“陈主簿有所不知,此人是前几天诸葛玄先生推荐过来的,所以主簿还不认识,她复姓上官,单名静,字婉儿。经过属下这几日的观察,此女确实有过人之才,又要恭喜主公又得一贤才了。”
陈近南点了点头,也十分高兴地答道:“我定当尽快为主公推荐此人。”
几人离开后,学堂之上,陆逊起身,来到了上官婉儿面前,对着上官婉儿拱手行了一礼道:“婉儿姑娘,方才一番言论,让逊深表佩服,当受陆逊一礼!”
上官婉儿有些拘谨地笑了一下,起身答道:“陆先生多礼了,陆先生是胸怀如此大志之人,静也十分佩服。”
陆逊这时才注意到上官婉儿的模样,他从来没怎么仔细留意过一个女子的相貌,可是看了这一眼,竟然微微有些失神,这让上官婉儿顿时有些不悦,猛然转身,离开了学堂。
这时步骘走了过来,冲着陆逊嘿嘿一笑道:“伯言莫非是对婉儿姑娘有意?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对什么姑娘如此失礼。”
步骘这句话一说,让还在发愣之中的陆逊瞬时脸色一红,颇有些怒气地说道:“子山兄休得乱说!我只是佩服上官姑娘的才学和见识,与其他无关。”
步骘嘿嘿一笑,“你看你,这心里啊,肯定有鬼!诗曰:窈窕君子,君子好逑。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这婉儿姑娘忽然来到郡学,应该有什么人推荐;而主公一向对伯言颇为器重,倒是与婉儿姑娘也算般配,所以啊,我劝伯言还是抓住机会,别到时被他人占了先机,就追悔莫及了。”
“子山兄若是再胡说,我便与你绝交。我刚刚已经说过,大丈夫当取得功名为先,儿女私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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