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十分无奈地说道:“子敬啊子敬,你一定是以为我主不愿相救,故而在此痛哭!不过,我主可是大大的冤枉了。”
鲁肃被王守仁说破心思微微有些尴尬,可是他却还是不服气,冷眼看向王守仁道:“吴公若是真心想救我主,为何三番五次推脱,让某寻他不到,再拖下去,恐怕我主等不到那么久了。”
“子敬,我主即便想救,可是却有其难言之隐,你又可知晓?”
鲁肃自然不知道王守仁口中的难言之隐到底是指何事,连忙问道:“吴公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长沙虽然不能说是富庶,但是也愿意倾尽全力,为我主治病。”
王守仁摇了摇头,“子敬虽然才智远超常人,却怎么对于此事如此糊涂?这治病救人,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是治好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二便是,治不好,那时候若是孙刺史万一有什么不测,这谋害盟友背信弃义的罪名,可是我主能承担的起的?如今我主与孙刺史关系微妙,人人皆知,到时候天下之人皆会以为是我主故意要了孙刺史的性命,如此,岂不声名俱毁?个中难处,谁又能体会?”
听完王守仁这番说辞,鲁肃才如梦方醒,他一直以为孙思邈必然能够治好孙策,却从没有考虑过万一治不好,其中的后果会是如何。想通了这层道理,鲁肃才明白吴立仁的苦衷,又想到刚刚以为吴立仁是刻意不去相救,心中更加惭愧。
“肃竟然以如此浅薄之见来推测吴公仁义之心,实在惭愧。只是不知军师可有什么妙计,能让吴公少了这层担忧?”
“若要解除这层担忧,除非让孙刺史亲自昭告长沙文武,孙刺史是自愿请孙先生为其诊治,若是有甚休咎,皆与我主和孙先生无关。如此,我主才敢让孙先生随子敬前往长沙。”
王守仁说完,鲁肃却眉头一皱,显得颇为为难。本来他来此地请孙思邈便是瞒着孙策,本想让孙思邈化名为孙策诊脉,这样到时候既能医好,也不至于让孙策心中有心结。可是如今若是想让孙策亲自告谕,岂不是会让孙策病情雪上加霜?
可是除此又别无他法,鲁肃终于决定,先答应这个要求,到时候让孙策之母吴夫人亲自劝说一番,或许还有转机。
鲁肃主意已定,对王守仁抱拳谢道:“多谢军师指点迷津,鲁肃就在此答应军师的要求,请孙先生随我一同前往长沙,到时鲁肃定然拼尽性命保孙先生安危,同时也会让我主如军师之言行事。若是我主不愿意,鲁肃愿意亲自将孙先生送回。”
王守仁点了点头,呵呵一笑:“如此便好,我主和孙先生已经在城门外等着子敬了,这里车马已经备好,还请子敬随我一起速速启程。”
鲁肃和王守仁一起驱车来到城门,果然看到吴立仁和陈近南、孙思邈等在那里等着,鲁肃连忙走下马车,对着吴立仁躬身拜了一拜,口中称谢道:“吴公大恩,我长沙上下必定没齿难忘!”
吴立仁呵呵一笑道:“子敬勿怪,实在是有所顾忌,才不得不避而不见,现在我将孙先生交给子敬,到时候若是有丝毫损伤,我吴铭以倾国之力也要到长沙讨个公道。”
“请吴公放心,孙先生绝不会有任何损伤,肃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吴立仁点了点头,接着催促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子敬和孙先生赶紧启程,孙刺史的病情要紧。”
看着鲁肃逐渐远去,吴立仁笑了一笑道:“我们也回去吧!”
这时陈近南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难道真的不需要派一大将保护孙先生的安危吗?”
吴立仁摇了摇头道:“深入长沙,若是周瑜孙策果然起了歹意,多一人也无济于事。况且我相信子敬的为人,他一定可以保佑孙先生的周全。”
鲁肃告别吴立仁之后,便一路日夜兼程,急急忙忙地赶回长沙,一路上不断更换马匹,终于用了不到一个月回到了长沙。早就有人报告了周瑜,周瑜听到鲁肃回来,自然十分高兴,便早早地来到了城门口迎接。
周瑜将孙思邈送到驿馆,并且让程普派将士将孙思邈保护起来,让下人好生照看着,他则带着鲁肃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子敬这一去为何如此之久?莫不是吴铭无心相救?故意推脱?若是果然如此,瑜真不放心让孙思邈给主公治病。”
周瑜等了许久,他心里有很多猜测,可是鲁肃一天不回来,他便一天不能下定论。
鲁肃便将自己在下邳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周瑜听,说完之后,周瑜久久没有说话,鲁肃在一旁轻轻喊了几声,周瑜这才回过神来,“吴铭真是天下少见之英主!哎,暂且不谈这个,其实在你离开不久,主公便听说子敬前往徐州求吴铭之事,虽然主公十分不乐意,可是他并没有责怪我。若是想要主公亲自告谕文武,怕是有些困难。事不宜迟,不如这样,子敬先回府休息,我这便去见吴夫人和方夫人,有其二人相劝,主公或许不会固执下去。”
鲁肃点了点头,辞别周瑜,便自己回去了。周瑜求见吴夫人和方夫人,将孙思邈已经来到长沙的事情说给她们二人。
吴夫人自然十分高兴,当即说道:“我儿有救矣!只是公瑾为何不将孙先生带过来,直接为我儿诊治?”
周瑜便将吴立仁的担心和要求说与她们,方金芝听完,自然毫不犹豫地答道:“既然如此,那我等这就取劝说夫君,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