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却是有气无力地说着:“头有些晕。”
肃王看着周毓白,叹息着摇摇头:“老七你这……弟妹,你们还是先退席吧。”
肃王在某些方面确实还挺像一个大哥的。
傅念君扶着周毓白,由内侍领着先退席了。
听说皇帝已经让人扶着回寝殿了,这几个外国使臣闹够了自然有人送他们出宫,周毓白和傅念君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用了。
循着花园里的小径走开了些,丝竹声落在身后,周毓白便也直起身子,不再需要人搀扶了。
傅念君嗔怪道:“为何要喝那么多久?回去也没有醒酒汤给你。”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傅念君终究不忍心,让内侍拧了个湿帕子来给周毓白擦脸和手。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按耐不住了么?”
傅念君想起刚才肃王的邀约,忍不住问道。
周毓白闭着眼,享受着妻子的服侍。
“八成是他准备好的事有起色了。”
傅念君抿了抿唇,“他怎么会想着拉拢你?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周毓白说:“以往确实不会,如今……他怕着实被张淑妃唬了一唬,也或许……”
“或许什么?”
傅念君问。
周毓白笑笑,“没什么。”
也或许还有幕后之人的推波助澜。
总之肃王要做什么,很快就会在他们面前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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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傅念君与周毓白两人也都累了,因此并未多话,就此歇下了不提。
第二天傅念君醒来后便想起了江菱歌的嘱托,便去找了夏侯缨。
而说到夏侯缨这里,有一事就不能不提。
话还要说回到她刚进府的时候,本来府里因为新娶进了一位王妃,原本阳盛阴衰的淮王府眼见多了些娇娇俏俏的姑娘,可傅念君是个不爱用丫头的,身边的丫头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
府里的护卫们瞧着主子和主母恩恩爱爱的本来就痛心,丫头侍女少,却连饱个眼福都难,而其中又以郭巡受的刺激为最。
如果他那个弟弟郭达没有和王妃身边的芳竹眉来眼去眼看就要被指婚的话,他觉得他还不会这样难受。
总而言之,作为护卫里头年纪最大却还没娶上媳妇的光棍,郭巡是十分期盼一段良缘的。
所以当夏侯缨入府后,郭巡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直觉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要说这郭巡,他虽然出身江湖,早年间不学好,也是去过那烟花之地的,但是后来做了王府的护卫,这洁身自好一点,自然得遵循,虽然嘴上常常会说些不着四六的荤话,但是真让他出去找粉头,他却不敢。
也不知怎么就瞧上了夏侯缨。
这夏侯姑娘的冷淡劲儿随着时日推移,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连单昀劝郭巡快放弃这个念头算了,何况夏侯缨不是府里人,主子也不可能做她的主来指婚,郭巡这单相思单得有点毫无希望。
不过郭巡好像不这么想,他觉得夏侯缨身上有股子他说不上来的感觉,淡淡的,有点别扭,却又特别招人。
反正他觉得娶夏侯姑娘是件很美的事。
于是……
他就经常有事没事往夏侯缨院门口转悠,还费尽了心思搜罗了外头的小吃拿进府来“贿赂”夏侯缨身边的小侍女果果。
他这副样子,让容易多想的果果都辗转了好几夜,就怕郭巡这个大老粗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今天果果从后院那里借了一只小猫来玩,但是小猫调皮,钻进树丛就找不到了,果果听说这是王妃身边的仪兰养的,当下就着急了,于是郭巡就被这个小姑娘利用着……
找猫了。
傅念君来找夏侯缨的时候,郭巡正巧在夏侯缨的院子里鬼鬼祟祟。
正好趴在夏侯缨东窗底下的矮树丛里找猫的郭巡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一切都是巧合,是巧合……要怪就怪他习武之人耳力太好。
夏侯缨也是女人,因此傅念君便也直接说了,问她是否知道些求子的方子。
去找外头的老大夫,她始终还是不放心。
傅念君在屋里和夏侯缨嘀嘀咕咕的,但是这话到了郭巡耳边,就只听清了一半。
求、求子?
郭巡掏了掏耳朵,有点不可置信。
王妃也太着急了吧,她才嫁给殿下多久啊,就急着求子了。
还是说,难道殿下他……
不行?
郭巡被自己的猜测震了个七荤八素,也顾不得找猫了,立刻蹑手蹑脚地爬出了夏侯缨的院子。
傅念君和夏侯缨在里屋,倒是半点没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夏侯缨只是开了几个调养的方子,然后取了自己手头的几味药交给傅念君,说:
“女子受孕,乃是天地造化,若是用药用方强求,多少对身体有些损害,这是几个调理滋补的方子,还有几味养身的药,对女儿家有益处,王妃平素也可以服用……王妃那位朋友,先这般调理一段时日,若是有机会,最好能够让我替她先看看。”
傅念君想着,这样也好,怀孕求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是固本培元为重。
原本这也不是件大事。
可是郭巡那人是个藏不住秘密的,竟是忍不住偷偷摸摸地告诉了单昀、陈进几个。
他仿佛窥得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王妃才嫁进来没多少时日?怎么就能这般着急?”
陈进第一个不信。
而且淮王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