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喜欢就好。”尹成紧接着又伸手给阮岚到了杯酒,“来,满上满上。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阮岚看着尹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太子今日似乎非常高兴。”
尹成低下了声音,胡作神秘道:“我带回来了一样好东西。”
“何物?”
尹成却卖起了关子:“不可说,不可说,等以后到了时机,我再说与你听。”
“……好。”
“阿岚,我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岚脸上郁郁寡欢,眼底浮着几道血丝,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似是在想心事。
阮岚回神,便听到尹成接着道:“大约是这些天我不在,所以你重担加身,事务繁多,一时间忙不开吧?无妨无妨,等今日我歇息完毕,明日便为你分忧。”
“应该是臣为殿下分忧才是。”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来,别光说话呀,继续喝!”
尹成一开始还会帮阮岚添酒,到后来,便只顾自己喝了。阮岚眼睁睁地看着尹成从神智清醒喝到酩酊大醉。最后尹成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前不省人事。
阮岚叫来下人将尹成扶回卧房就寝,安顿好尹成后,阮岚才出了门。
在用晚膳前,他接到了一个消息。
尹辗派人来传话,让他晚上在北二街最西面的那个宅院里等他。如果他不去,就让人把他们二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告知尹成。
阮岚低头行走在寂寂的夜色之中,抬了抬酸软的手腕。
倘若方才尹成在席间掀开阮岚的袖口,便可以清楚看见阮岚手腕下方有一片青紫的淤痕。若再接着掀开阮岚的里襟,可以发现阮岚的胸口处、腰腹处那本该是洁白滑腻的地方,都大大小小布满了污秽的红紫痕迹。
这些全是尹辗留下的。是尹辗折辱他的方式。
阮岚不一会便走到了和尹辗约定好的宅院里。院中无人,只有院门大开。
他站在里面闭着眼睛定了定神。
一阵清风拂过,院中草木随风晃动,沙沙作响。
明明是尹辗约他在这里会面,可他本人为何还不来?
四周寂静无比,连一声鸟叫蝉鸣都听不见。在院外时还能看到头顶一轮鹅黄明月,可到了院内,月亮就被天上的云层尽数挡住了。
眼下漆黑一片,尹辗可真是选了个死气沉沉的好地方。
忽然,阮岚听见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响。
阮岚循声望去,目光穿过朦胧夜色,他隐约能看见一扇屋门正缓缓打开,似是在邀他进去。
尹辗在玩什么把戏?
阮岚朝那屋门大开的室内扫了几眼,可里面十分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阮岚,进来吧。”
他听见尹辗低沉的声音从屋内响起。阮岚略一迟疑,走了进去。
刚迈入大门,身后的门突然“怦”的一声,猛然合上。
这下是彻底看不清了,月光被闭合的门窗遮挡在外,四周混沌黝黑,目不能辨。
“殿下?”阮岚喊道。
却无人应答。
阮岚向前走了两步,又道:“殿下?”
仍是无人应答。
处于幽闭黑暗的环境下,人往往最容易胡思乱想,哪怕是不信鬼神之说的阮岚,此时也由内而外感受到了一丝瘆人的寒意。
阮岚转身想走,可是面前那扇木门仿佛是被钉在了墙上一般,他怎么使劲也无法推动。
为何推不开了?……
“嘻嘻,别白费力气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左耳边说道。
没想到有人竟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而他却全然无知!
阮岚手臂朝左一挥。
——什么也没摸到。
而那个声音早已跑了他的右边:“果然是眉清目秀的白面书生。”
忽然,阮岚感到身体似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
“哎?……你为什么不爱他?……”
“……”
这道声音如此沙哑,应该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发出的,可为何言语之间充满了轻佻之意,半点也没有老人该有的样子。
阮岚站在那里,任面前这个老不为尊之人胡言乱语。
那老人道:“我给你一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