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新郎的脸浮现在纸人面上,依旧y-in郁苍白,依旧温文尔雅。
他又喊了一声:“瑞琛。”
“嗯。”新郎温声答应。
安息晃了晃手上的家书,问:“你最后去留学了吗?”
新郎摇摇头。
安息可以明显感受到,进入这个房间后,新郎的兴致不高。
于是他又问:“为什么?因为你去世了?”
新郎点头。
“你成哑巴了吗?”安息失笑,“那好,下面我问问题,你就用点头摇头来回答。第一问,这封家书和你的死因有关?”
新郎点头。
“你当时在外上学上的好好的,为什么回来?为了结婚?”安息隐约感觉,从家书到婚礼之间,还发生了很多事。
新郎摇头。
“不是为了结婚啊……”他咬着下唇思考,“那为什么结y-in亲?冥婚是为了复活你吗?”安息的想法有些跑偏。
新郎继续摇头。
安息晕了,那冥婚是为了什么?给玩家一个合法身份吗?新郎身上线索太多,他理不出头绪。
顺了顺思路,安息又问:“陈府连续死人的诅咒和你有关吗?”
这一次,新郎迟疑了一下,点头。
安息:妈耶!这家伙不是个好鬼!
为了确认,他又问了一句:“你是……第几个死的?”
新郎抬头,缓慢而郑重地比了一个“一”。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家书部分改编自闻一多的《致父母亲(一九一九年五月十七日)》
第11章 冥婚(11)
安息沉默了,他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帮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你在这儿啊,找你好久了。”常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安息回头,看到常冠站在门口,不知何时跟来的一圈纸人从门后探出脑袋,窥视书房中的动静。两方配合起来,让常冠看上去像个被千军万马簇拥的将军。
安息站着不动,向下瞥了一眼,新郎的脸从纸人身上隐去了。
他这才将手上的那封家书扬给常冠看,“新线索,快来。”
……
三人对着家书研究了半天,都表示不明觉厉。
“只是游戏背景设定而已吧。”常冠最后得出结论。
贾羽彤白了他一眼,“你之前玩的两场游戏白过了?新郎身上秘密藏得深,很明显是通关重要角色,你想忽略他?”
如果是刚认识两人的安息,他会兴致勃勃听他们斗嘴,但现在,安息真的听够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说:“既然现在新郎的问题还一团浆糊,那就回到我们手里最清晰的线索上去。别忘了我们在这间书房里还拿到了什么。”
他左右转头各看了队友一眼,语调严肃,像老师考前划重点,“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这句话我们已经解开了一半,另一半,不如就今天晚上……”
贾羽彤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还没忘之前差点被吊死鬼拖走舂死的经历,恐惧使她没能立刻赞同安息的提议。
安息注意到了这一点,又说:“我觉得今晚我们可以这样,大家都到我房里来等着,守株待鬼,怎么样?”
贾羽彤这才无言的点头。
……
当晚,三人神采奕奕等着吊死鬼出现。因为体会过吊死鬼的战斗力,这次他们都拿了武器防身。安息从厨房抄了把菜刀,军人甚至把舂米的木木奉拿来了,直接没收了吊死鬼的作案工具。
很快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没有了拖曳的声音,那脚步声轻得如同蜻蜓触碰水面,惊不起一丝涟漪。
可为什么安息等人能够注意到呢?
他们听见了哀怨而诡异的歌声。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安息听出来了,这首歌和吊死鬼舂米时候唱的是一个调。
她拖着长音,声线嘶哑凄厉:“打一锤来哼一声,哼声白米好翻身。今天为甚要舂米?晚上要有客人来。什么客人来?请你猜一猜,请你猜一猜……”
常冠和贾羽彤都在歌声中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那声音好似催命的符咒,直往耳朵里钻。
晚上有客人来?什么客人来?猜个鬼啊,他们就是婚礼的宾客!
歌声越飘越近,最终在安息房门口停住了。
众人:p。
安息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分作两边,抄起家伙轻手轻脚靠近房门。他们之前制定了简短的计划,等吊死鬼撞进来,他们就赶快夺门的夺门,跳窗的跳窗,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这间屋子。然后,把吊死鬼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