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走了好长一截路。
曾天德才对郝天民说道:“大哥,照这样练,能有一两个月时间,就可以上阵了。”
郝天民说道:“天德,就怕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啊!等天黑回寨后,再把他们都叫来议一议。”
从训练场地左边上山,走两里地就到了仙人洞。
仙人洞是一片陡峭的山崖脚下的一个天然溶洞,洞宽约百步,长有里许,而且是个干洞,所以在郝家山,它既是武器库,又是兵工厂。平时在山外搞到的火器都收藏在这洞里,在洞里还有打刀造矛造弓箭生产火药铁砂子的全套家伙。
站在洞外根本看不到洞中的情况,他们就向洞口走去。刚到洞口,就见两个人从洞壁阴暗处跑出来向他们行礼问安:“老当家的,曾大叔,你们安好,晚辈叩头了!”
郝天民问道:“你们王大叔呢?”
其中一个答道:“王大叔带了十几个老叔在里边造火药,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郝天民摇着手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把风,我们自己进去。”
他们往洞里走了大约两百步,就进了一个很宽敞的洞厅,洞顶有个一两丈见方的天窗,所以里边不用点火把也很明亮。他们看见这十几个也分成几拨,靠洞口的几个人支了几口大锅在熬硝,右边洞壁下的几个人在将木炭碾成粉末,左边洞壁下有两拨人,一拨在将硫磺碾成细粉,另一拨在把熬好硝碾成细粉。在洞厅的最里边,王天成正和三四个人在把几种粉末配制成火药。这几拨人都在埋头做自己的活儿,没看见他们进来。
郝天民、曾天德径直走到王天成身边。
郝天民才开口问道:“天成,这些天造出了好多火药?”
王天成抬起头来才看清是他们,就说道:“大哥,天德哥,你们来了。没造多少,就三四百斤。前天才把存放的那些家伙清理完,昨天才开始造。”
曾天德说道:“天成,你的人手少了点,是不是再喊点人来?”
王天成答道:“就这么大个地方,人多了也弄不开;还有就是硫磺和硝都不多,人多了也没事做。要是能再搞点硫磺就好了,硝嘛,自己熬都行。”
郝天民接过话说道:“天成,你先整倒,能造多少造多少。现在硫磺真的不好搞,我再找人去想法搞点。你这里千万要小心,走不得水(走水:失火),那不光活白干了,还会出人命呀!”
王天成认真地说道:“大哥,你放心,这些老兄弟都晓得这个厉害,不会有事的。”
郝天民又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说着又朝洞看了看,说道:“天成,这个地方僻静,正好议议事。今天你这里就早点收工,让他们都回去。叫两个人去叫天佑和我家老四,喊他们过来议事。”
王天成答道:“好嘞!”
王天成先安排人去叫罗天佑和郝云峰,接着又叫其他人熄火收工。做完这些,他才对郝天民说道:“大哥,在这里议事,坐都没个坐的,你看——”
郝天民道:“这不比家里,哪有那么多讲究!就洞口那石头上坐吧!”
于是,三个人就出到洞口,一边说话一边等人。
等了一会儿,罗天佑和郝云峰就来了。
郝云峰一见他爹,就忙目前行礼,然后又给三个叔行了礼,才问道:“爹,你跟天德叔几时回来的?”
“中午。”
“去过那边山上了?”
“去过了。”
“儿子咋没见着您呢?”
“看你们都在用心练兵,就没打扰你们。”郝天民看了看这个小儿子,又说道:“去挨着你天佑叔坐了,我们好议事!”
“爹,在您和老叔们面前,儿子不敢坐,我就在你边上站着吧。”
“叫你坐你就去坐下,我们有好多事要议,也让你参合参合。”
云峰没法,只好向父亲和三个叔叔告了座,去罗天佑的下首斜签着坐了。
郝天民于是开口说道:“天德,你先说说各香堂传过来的情况吧。”
曾天德拿出一个账本翻开,清了一下嗓子,边看边说道:“我整理了各香堂传情况,不包括这山上和从成都撤到李家场的人和家伙,共有人手二千七百九十六。有快枪四十一杆,子弹一千二百零七发;火铳二百六十一杆,铁砂子四百四十斤,火药一千五百五十六斤;木筒铁箍炮两门,炮手四人;弓四百零九张,箭九千余支;大刀片七百五十三把,长矛一百九十四杆;眼下还缺兵器七百零四件。现在各香堂总共筹集粮草三十一石,如果现在起事,粮草只够三天之用。各香堂公库现有存银总计五千零三两二钱。兄弟们,这就是眼下各香堂的情况。”
郝天民问道:“这边和李家场的情况呢?”
曾天德说道:“大哥,这边的情况,你家老四最清楚,李家场那边要等天福或天禄回来才清楚。”
郝天民看了小儿子一眼,说道:“老四,你就把这边的情况给我们说一说。”。
郝云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经过这一轮的训练,能上阵的老少爷们一共有八百五十四人,另外还有一百三十二人,虽然也训练过,但实在上不得阵,所以就不能把他们算在内,其中会使快枪的八十九人,会使火铳的二百一十六人,炮手二十八人,弓箭手一百五十四人,其余就只能使大刀片和长矛了;能用得上的家伙有:快枪五十六杆,子弹二千零四十二发;鸟枪火铳一百零三杆,铁砂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