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载赓也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也只好这么办了!”
龙鸣剑见大伙都没话说了,就又对郝天民说道:“郝大哥,你那边要有什么好办法,你就叫人过来说一声,我们跟你一起搞。”
郝天民答道:“好说,好说,有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知会你们,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也要一样啊!”
这次商量也没什么结果,于是散了,各自去准备下一天的攻城去了。
从七月十六打到现在,攻城的攻不进去,守城的打不退强敌,战场就这样胶着着,双方都感觉到什么是步履维艰了!
七月二十一,双方又接着恶战,全城的战况跟上一天没多少差别,倒是田征癸在西北面城头打出了威风,几乎把那一路保路军的攻势打垮了。
昨天,赵尔丰升了田征癸的官,也给他撂下了狠话,所以他自己就没有像往天那样,至少回一趟家,他只派了一个心腹去家里说了情况,而且告诉家里,成都哪天解围,他就哪天回家。
田征癸那心腹去他家给夫人说情况时,田征癸的女儿也在旁边,那人说完了情况,田夫人让他告诉丈夫,家里的事就不要挂心,在城上当心些。
那人正准备走时,田紫芸问道:“老爷面对的是哪里的匪徒?”
那人看了一眼夫人,嗫嚅了一下,才说道:“回小姐的话,彭州来的!”
田紫芸又问道:“真是彭州来的?”
那人答道:“是,他们营盘上插了面大旗,上边写着‘彭州保路军’!”
“看清领头的了吗?”
“小姐,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好像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子。”
田紫芸就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事了,你去吧。”
那人就去了。
田紫芸貌似平静,实际上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听到那人说匪徒是彭州来的,她心里就怦怦直跳,她觉得在城西北的乱匪就是她的仇人;再听说那伙乱匪的首领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子,她心里已是怒火升腾:那胖子正是她的生死仇人!
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胖子大街上当众调戏……丈夫两次朝天鸣枪警告……人群冲进征收局……自己和两个丫头却被从内室搜出……自己被套袋子扛走……胖子撕光了她的衣裙……胖子像饿狼一样向她扑来……她想死却连寻死的力气也没有……
那天,丈夫在乱坟山上找到她,然后他们就回了成都的娘家。
田征癸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怕她寻短见,她娘这些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见自己想死也死不成,她就发誓要亲手杀了那群祸害她的畜牲。
回娘家的第四天,她仍然不说话,但开始吃饭了。
她父亲田征癸是湘阴人,武举出身,从军多年,从做外委开始,在战场上拼杀多年,才升为游击,做了四川督署标营管带。才把她们母女接到成都,去年她才跟唐豫桐成了亲。没想到才一年,自己就遭了这场灾难。
她要亲自报仇,她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怕她被人欺负,教她练过武,只是她不喜练武,就没有学会她家的家传武功。后来她父亲又教她使用洋枪,她一学就会,而且是在枪弹的射程之内都能百发百中。
她现在想起当时不愿练习家传武功就后悔。她想,要是她当时好好跟父亲练习,她也会有父亲那样的一身武功,那天,那胖子当街调戏她时,她就可能亲手把那畜牲给宰了,就绝不会有后来受辱的事儿了,她就不会过今天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她也后悔,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卧室里放支快枪放些子弹呢?要是有枪有子弹,那伙人闯到征收局后院来行凶的时候,她一准是一枪一个把他们全都解决了。
这些天她一直被这场无妄之灾包围着,她被自己的痛苦淹没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和自己一起被那伙人掳走的两个小丫头,她想,她们也肯定遭了跟自己一样的灾难!她现在也没法去寻找她们了,但她们是跟着她才遭遇这场灾难的,才有了跟她一样的痛苦命运。她想,她得去给自己报仇,也要去给她们报仇!
她丈夫是她父亲收养的故人之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成亲后,父亲给女婿谋到了彭州县征收局局长的职位,她们小夫妻才去了彭州。
从彭州回来后,丈夫去给父亲帮办营务去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也不想丈夫来碰自己,母亲又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干脆住到了母亲房里。
她知道父亲在家里藏了一支好枪和两百发子弹。她要用这支枪去为自己杀仇。
入夜之后,她等母亲睡熟了,就悄悄起身,轻轻地取出那支枪和那些子弹,然后在自己屋里找出以前穿过的一套巡防军的号衣,把自己穿戴起来,提了枪和子弹,悄悄地出了府门。
她在成都生活了不短的日子,对城里的街道都非常熟悉。她出了府门,她就直奔城西北。
巡逻的士兵见她这身衣着,也没有盘查她,她很快就到了西门城楼下,又非常顺利地上了城头,然后顺着城墙走到了城西北。
她刚到城西北,就碰上了父亲。
田征癸喝问道:“口令!”
她不知道今晚的口令,就愣在了当地。
田征癸见她不答口令,就低声叫道:“来人,把奸细抓起来!”
她才低声叫道:“爹,我是是芸儿!”
田征癸听到这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