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装作不感兴趣:“你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他与鹰爪应看似不两立,实则惺惺相惜得紧,鹰爪应中了这等不光彩的毒,胜之不武,他指不定是要解的。”
燕寻好似从未想过此节,霎时变了脸色,紧张道:“妹夫,你得了此毒,万万不可下在那瘟神爷爷的饭菜酒水内,不然,我就得罪了劫门,惹大祸了!”
无敌暗觉奇怪,无名身为病劫,深谙药理,以身试毒是家常便饭。奇经八脉也不知藏了多少毒,连蛊门至毒圣物都能被无名的血毒死,服下‘千欢断绝散’能如何?说得他倒想试一试。
燕寻道:“不行的,以经脉藏毒,也要倚靠内力,此毒一旦服下,内力便不管用了。”
无敌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毒,倒是我大哥的克星?”
“正是,哪怕精通岐黄之术,能起死人肉白骨,也无法解开此毒。”
无敌了然道:“好了,我知道了。”
他方才全神贯注听燕寻说话,此刻神思收聚,忽觉屋顶有极微弱的气息。
当下收声敛气,贴门掠出,平地一个倒翻身,脚在瓦上落定,手中已捉住一活物。
燕寻紧随而至,两人借着黯淡的天光打量——
这活物通身雪白,软绵绵,热乎乎,拖着条大尾巴。
让无敌摆弄了几下,便“喵”地娇吟一声,伸爪抱紧了他的脖颈。
第26章 老要癫狂
无敌没料到,这活物会抱紧自己,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待要把它拎下来,它却机敏非常,扭身蹿进他的衣襟内。 没奈何,只能抟了这娇软的活物回房。
再揭衣襟来察看,此物仍蜷在怀中,长毛如丝,粉鼻粉嘴,双目金碧,好似琥珀和翡翠。
无敌盯着它,它也盯着无敌。 一副自视甚高、慵懒又傲慢的模样。
“这是何物?”担心惹上蚤虱,无敌赶紧捞它出来,搁置在桌上。
“妹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猫。”
燕寻伸手逗弄,它却竖起一身毛,弓腰蹿上了床顶。
“你家猫长这个德行?”
“哎,妹夫不认得也不奇怪,这猫虽然模样怪异,却和红衣大炮一般,是中原没有的稀罕物。”
无敌忽然记起,夜家千金唬弄白轻卿,称二爹的猫丢了,还道是波斯拜火神教送的猫。
想必丢的正是这一只。
方才他和燕寻密谋,这猫却出现在屋顶,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燕寻道:“还以为隔墙有耳,原来虚惊一场,妹夫,那‘千欢断绝散’的事……?”
无敌心想,拉倒罢,说不定已被人偷听了去。
机事不密祸先行,自己有功夫傍身,没到下毒对付朝廷的地步。
“朝廷和夜盟主串不串通,与我何干?我今夜前来,只因耳房拥挤,借你的床睡一觉。”
说罢,反客为主,往床上一躺,又学着无名的语调,故意气燕寻:“至于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屋顶,地板,你自便。”
燕寻听得不怒反笑:“原来如此,这屋顶么我不敢睡,只因在妹夫上面,就睡地板好了。”
一夜无话,翌日醒来,燕寻已不在房内。
无敌整好床铺,待要出门,却有个扎髽髻的小丫头捧着崭新衣裤曳来,欠身道:“我家少主有事外出,这是我家少主临走之前,特地为姑爷置的行头。姑爷此行没带几件换洗的衣物,如若不嫌,还请收下。”
无敌心知,这是燕寻的贴身丫鬟。
随手翻了翻奉上的这叠衣裤,里头竟然夹藏着一件白亮如雪的丝绸亵裤。
不由得暗忖,这盗门的骚老狐,怎知自己急缺亵裤?
想接过,却又收回手。无名嗜好抢他的亵裤,若发现这一条不同寻常,免不了要过问。
虽未明言,但就破坏他与燕寻妹妹的婚事来看,无名和盗门不太对付。
道了声“心领”,无敌离开燕寻下榻的四合院,约莫巳时。
昨夜他歇得太晚,有些睡过头了。
匆忙赶回庄少功住的院子,院中一片寂静,唯有一名仆役挝着竹帚在打扫庭除。
厢房的门大敞着,不见庄少功的踪影。
往耳房去看,这辰光还不到晌午,无名理应未起身,榻上却也空无一人。
伸手探探凌乱的被窝,是凉的。
心里有些着慌,无名午时起身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何以今日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无敌跳出门,揪住仆役便问:“我大哥呢?”
仆役吓了一跳,道:“你大哥……谁是你大哥?”
“就是那个气色不好的!”
“哦,那位不爱说话的少侠,庄公子说他今日气色很好,携着他,随盟主一行人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