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子看着爱徒赵承佑温声的嘱咐告诫道:“明年便要下场,这段时日便安下心来温习温习书本,虽说你天资聪颖,然却万不可心中有骄矜之气。”
赵承佑躬身行礼应道:“弟子谨记!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教导。”
辛稹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若是为师不在,你若有事便可去寻你二师兄。”
辛稹子口中的二师兄是指那位在翰林院任职的章俊名,赵承佑知晓辛稹子在他之前也收过四名弟子,除却一个被除名的,一个常年远游行踪不定的,便剩下两位,但如今在京中的便只有这位二师兄。
赵承佑与几位师兄年龄相差甚大,有无阅历交互,别人都已为官数载,而他还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儿,虽互为师兄弟,实则更像父子相差,哪里来的共同语言,是以他们平日里走的并不是十分亲近。不过既然师傅辛稹子开口,赵承佑还是恭敬的接下:
“是,老师。”
师徒二人说了一些话之后,赵承佑便起身告辞了。
平安背着赵承佑的书箱,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两人前脚走出辛家大门不过几十丈,便迎头撞来一匹疾驰而来的骏马。平安放下书箱便想出手,谁知被赵承佑抬手拦下了。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最终马儿急刹停在了他们二人面前,赵承佑抬头便望见一个妙龄粉衣女子手持马鞭端坐在马背之上,此时她一双杏眼儿盛满怒气瞪的溜圆,粉色的樱唇翘的老高,正满面怒气喷张的看着他。
赵承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脑中巡想了半晌依然没有搜寻出任何有关于她的印象,他很肯定他从来没见过她,于是他面上便带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一个陌生人何以对他来的这么大的敌意?
他不认识她!
粉衣女子见状怒气更盛,真是岂有此理!她手执一个马鞭用力的向赵承佑甩了过来,啪的一声,赵承佑抬手拽住马鞭身子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带了一丝不悦质问道:
“姑娘此举何意,我等与你素不相识,你这般不问缘由的便想出手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规矩?”
粉衣女子显然也没有想到赵承佑看着不过一个文弱书生,手劲儿确实不小,拽住她的马鞭使得她用尽浑身力气仍然没有能够将它从他手中抽出。
因为这场骚动引来了愈来愈多的围观之人,粉衣女子见不少路人有意无意的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心中焦急气愤,脸上更是急的通红,于是脱口而出的吼道:
“哼!还轮不到你来问本小姐规矩,我只警告你:不要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说的十分的刺耳,尤其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平安听到立即变了脸色想要上前理论,却被赵承佑拦住了,赵承佑脸色有色变得有些微妙,直直的看着粉衣女子,想要听听她接下来的话。
于是粉衣女子见赵承佑变了脸色再没有将才的淡定,越发得意的讥笑道:“你不过是个咏恩侯府庶房之子,也敢肖想我王家嫡女?谁给你的胆子?哼!”
围观众人看着这场精彩大戏,愈发不嫌热闹围着他们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赵承佑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对粉衣女子肯定的道:
“你是王家五娘?”
赵承佑之所以肯定她是王家五娘,盖因她在燕京之中刁蛮名气太盛。若说王家百年清誉盛名,族中之人不论男女都以端方为名,那么这王家五娘便是一个异类。总之便是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比如再好的一片竹林,也难保不会出那一根半根的烂根歹笋。
只是这王五娘浑身一副轻蔑怒气何以会冲着他而来?
“不许叫我的名字!”
听得赵承佑出声,粉衣女子王五娘厉声朝他喝道,好似听到他唤他的名字都是难以忍受之事。
赵承佑见状并无任何动作,只是站在赵承佑身侧的平安终于忍不住的朝马上的王五娘质问道,
“你这小娘子好不讲道理,我家少爷都不认识你,你这疯言疯语的也不怕热了笑话?”
王五娘偏头一转朝平安瞪道:“你一个下人也有那狗胆敢笑话本姑娘,哼”说着便想甩动手上的马鞭,只是她忘记了马鞭的另外一头还在赵承佑的手上,于是她一用力,赵承佑一松手,瞬间她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噗通一声,王五娘摔了个四脚朝天王八躺,因她今日是偷偷出门,并没有带任何的丫鬟随从,是以此时也没有人去拉她起身,周围围观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和哈哈大笑,王五娘自觉丢了脸面,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强忍着不落下泪来,即使这般狼狈她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赵承佑,放佛赵承佑就是她丢里丢面的罪大恶极的祸首。
看着这样的王五娘,赵承佑心中哂然一笑,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与她计较什么,
于是他转过身没有再理会还在那愤愤带着平安走了,围观之人见当事人都走了,于是便渐渐散去了,最后只留王五娘一人与一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