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海神童子来咯!海神童子来咯!”
稚儿的欢呼声伴随着真真敲锣打鼓的声响朝他们愈来愈近,赵承佑闻声朝远处看出,原是一个仪仗队伍敲敲打打的过来,队伍中间有八人相抬敞开帘幕的花轿,花轿之上坐着两个神情懵懂的几岁稚童。
街道两旁涌来愈来愈多看热闹之人,赵承佑看着他们狂热的神情眉目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肃穆之情。
他这几日抽时间了看了看这容州地方志,对于容州的地方民俗业已知晓一二。容州自来便有祭祀海神娘娘的风俗,乞求海神娘娘能够保佑他们风调雨顺出海平安。只是这祭祀不是拿瓜果香火相呈,而是真人的童男童女。
赵承佑朝人群扫视了一圈,方才走到一个面上似有伤痛不忍神色的老叟面前问道:
“小子有一事可否问一问老翁?”
见老叟神情讶异的抬头看他,赵承佑又出声问道:“这祭祀海神娘娘往年都是寒里时节,今年为何在此时节?”
寒里天气严寒不适合出海打渔,因此渔民们空闲时间便多,祭祀之事历来便一直放在寒里举行的,此时举行明显不符合常理。
老叟看着赵承佑叹了口气摇头道:
“后生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这祭祀海神娘娘寻常是在寒里没错,只是若是遇到灾年多祸之际也会在其他时月祭祀的。唉……今年不是个太平年啊!”
老叟只在那自顾自的叹气,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也许是顾忌他是外地人,赵承佑见他不想多说,便没有再问。
行进的队伍后面跟着一条神色虔诚的信仰者组成的人队,赵承佑站在原地看着花轿从面前游过,并没有跟上前的意动。
这种以童子性命相祭的仪式赵承佑没有丝毫兴趣,便是他跨越时空而来,他依然不畏神佛之力,更何况这种处处透着一股愚昧无知冷血之感的祭祀仪式。
晚间赵承佑回了商行便向云仓问道:“今日容州举行了祭祀海神的仪式,容州近日可是发生了些什么蹊跷祸事?”
云仓没有想到赵承佑会对这海神祭祀之事感兴趣,于是讶异的回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南边有几个海湾,那地儿平日里有不少本地的采珠女前去采珠补贴家用,只是近些时日,接二连三的有不少采珠女溺水身亡了。所以就有人在传是海神娘娘发怒了,不让人去采珠了……现在那海湾都没有敢去了。”
云仓也是有些奇怪,那些海边长大的采珠女水性一向都是很好的,便是有那运气不好的溺水而亡,也不该接二连三去一个没一个吧。
赵承佑听着云仓的回答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思绪开始上涌,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丝丝关联。只是还未等他理出头绪,便又听到云仓又出声道:
“少主,今日郑家老爷让人过来送了请帖,邀你明日午时泯然居一聚。”
郑老爷是郑氏商行的大当家,亦是云丰商号进驻容州之时,唯一一个对云丰释放善意并主动提出合作的商行。云丰商号在容州的一应事宜一向都是云仓在掌管,郑大老爷对于赵承佑一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次好不容易知晓他来到容州,便立即派人邀他一见。赵承佑也对郑家之人有些好奇,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