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子唇边逸出轻笑,卿瑾含笑道:“你还想要什么?”
“不是还要,”苏袖月淡道:“你许我的重生,是张空白支票,未落到实处,我现在,想讨些实用的东西。”
“真有意思。”卿瑾难得来了兴致,他沉吟片刻,道:“莫妄想复活其他的能力。因为”
目前,连我自己也不能。
“你真好。”苏袖月漾起大大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您知道吗?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是。”他好心情地应和。
“所以,”苏袖月抬起脸,认真道:“我想拥有驱魔僻邪的能力。”
一个犯罪心理学博士,不缺洞察人心的能力,却实在对鬼怪无能能力,从前的苏袖月,是无神论者,可是死过,又活过,加之穿越过,她想,自己没办法再装睡。
自然,远比科学伟大,因为所有的科学都衍生于自然。
她轻笑,眸光诚挚,“大人,您答应,还是一会儿再答应呢?”
“凡事应往前赶,不是吗?”卿瑾难得温润浅笑,他伸出手,轻点苏袖月眉心,“如你所愿。”
“还有,不必叫大人,唤我卿瑾,若不习惯,便叫师傅。”
怎么说,获得我的能力,也是一种传承。
“谢谢师傅。”苏袖月从善如流,师夷长技以制夷,卿瑾,我不怕鬼怪,我最怕你啊。
她摸了摸鼻尖,乖巧道:“师傅,我准备好了。”
“乖徒儿,选一个。”
卿瑾轻捻指尖,往生台周边霎时围拢六幅画卷。
时过境迁,忆起容珏那张工笔画早已灰飞烟灭,苏袖月不禁轻拧眉头,欲选一张最看不顺眼的。
得到卿瑾点头示意后,她提起放白玉瓷瓶处的青灯,走向环绕额画卷附近。
“就是你了。”苏袖月凝眸,停下脚步,画面上,男子一身不染纤尘的白,云袖上却用苏绣勾勒着藏于丛云后的明月。
“风骚。”苏袖月这样想着,提起青灯,如上次般去看小字,手忽然抖了抖
“言慎严?!”
难道是巧合?她小心翼翼地上移青灯,男子本不被看见的面容在照映下一点点显现出来。
口如含朱丹,鼻若悬胆,眼若严慎言?苏袖月微张着嘴,不会吧?她咽了咽口水,小黑炭那双眸她见之不忘,漂亮得要命,尤其是哭的时候,简直是像开倾世桃花。
奇怪的是这双眼,眼角附近,
没有泪痣。
更神奇的是——
他不黑,别说黑,简直要白化了。
“咳”苏袖月装模作样偏过头,当着卿瑾的面漫不经心地点燃,心里却像过山车般忐忑。
刹那间,画卷上人物的生平涌入脑海,苏袖月捻紧掌心,面色越来越白。
言慎严,心思缜密。
恃美行凶,男宠无数。
十七拜相,
二十投军营,
二十六乱朝纲,立新帝,代为摄政,横扫临国。
“可怕。”苏袖月轻拍胸口,飞快暼了一眼卿瑾,见他似乎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这才用从前常给罪犯洗脑的心理术催眠自己——
哎呀,这个言慎严,肯定不是那个严慎言。
如果是,我死也不去撩他。
她深呼吸,朝卿瑾挥手告别,如壮士出征般跳下了往生台。
但愿,
这次的身份,
能吊炸天一点。
不然,她拿什么跟言慎严横?
可惜,现实再次狠抽苏袖月一个巴掌,让你又忘记墨菲定律!该你倒霉。
只是这霉头,也太
苏袖月醒来后,先觉冷,后发现少了些什么,她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盘腿坐下——
想点一支烟,
把所有有头发的,都烧了。
f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