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笑着回道:“皇叔放心,我都记得,绝对不会给皇叔丢脸。”
顾王满意的抚着他额头,“乖。”
夏成蹊安然享受着,没过多久,宫门便到了,可让夏成蹊奇怪的是,马车没挺,一路进了皇宫,不禁暗自咋舌,皇上对顾王的宠爱竟是到了如此地步,哪个皇子有如此殊荣?
不过顾王不是外姓王吗?为何能得到皇上如此多的信任与皇恩,就连奏折都……
思及此,夏成蹊百思不得其解,还未回过神来,马车停了下来,勤政殿到了。
顾王不再抱他了,夏成蹊便跟在顾王身边,紧抓着他的衣摆,朝殿内走去,小腿高抬,正准备艰难的跨过高槛,却被顾王一把抱起,进了殿。
大殿之中还垂首站了几人,夏成蹊随着顾王向皇上行礼之后站在一侧,听着皇上和顾王闲话家常,也不敢抬头。
“瑾玉,见过你父王。”
夏成蹊一愣,抬头看着另一侧低眉站着的人,玉冠束发,未着太子服饰,不过一身寻常锦衣,看起来颇有几分文人君子的做派,只是他脸色略有些苍白,像是久病之人,藏在袖中的手拳心紧握,青筋尽露,侧身看向夏成蹊的眉眼之间,却是一派冷漠。
夏成蹊朝他跪了下去,“瑾玉见过父王。”
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谢过父王。”
也许是因为这些年从未见过的原因,所以才会如此冷漠,夏成蹊如此想。
“太子一路可好?”
太子点头,“一切安好,瑾玉,这是你兄长,瑾申。”
夏成蹊这才注意到太子另一边还站着一人,双唇紧抿,与太子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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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蹊不动神色打量着他,朝他拱手行礼,“瑾玉见过兄长。”
“哼,哪来的兄长!”皇上在上怒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简直胡闹!”
太子忍不住道:“父皇,瑾申乃是我的长子,此事乃千真万确之事!”
皇上拍案而起,“千真万确?当年瑾玉诞生之际你便离了京城,膝下只有瑾玉一人,他便是你的长子,除了瑾玉,你哪还有什么长子!”
太子跪地,“父皇,瑾申确实是我长子,若是父皇不信,儿臣可以……”
“闭嘴!”皇上对于此事显然很是震怒,指着太子不住的咳嗽,气急败坏道:“太子可真是好心机,朕真是望尘莫及!”
太子垂首,语气淡然,“儿臣愚钝,不知父皇所说何意。”
皇上冷笑两声,一杯茶盏朝着太子砸去,哐当一声,落在太子身边,那茶盏四分五裂,“滚出去,朕暂时不想见到你。”
太子俯身,“儿臣告退。”
夏成蹊站在那也不知如何是好,顾王拍拍他的手,道:“你先去殿外,待会皇叔来找你。”
“是。”
夏成蹊乖巧的与太子退了出去,至殿门外,刚想对太子说些什么,便只听到太子冷冷的瞅着他,“瑾玉,你记住,这是你兄长,往后无论何事,你须得以他为尊,明白吗?”
夏成蹊看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兄长,低头应是。
勤政殿内,顾王将一盏新的茶盏送上,低声问道:“皇上可要宣太医?”
皇上摇摇头,疲惫的面容指着殿外,“朕真是没想到,竟是如此大意!他当年竟然……竟然敢蒙骗朕!”
顾王默然不说话。
皇上见顾王低眉顺眼站在一侧,“委屈你了。”
顾王微微一笑,面上恭谨,“不委屈。”
“不委屈?”皇上瞬间大怒,“你应当委屈!那太子之位原本该是你的!如今却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坐了去!这天下原本就该是你的!而现在,你却只能是个异姓王,尚且不能叫我一声父皇……”
“皇上,臣不委屈。”
皇上老了,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已然不在,只留下了多愁善感与悔恨,“皇儿,当年,若不是因为朕无能,身为太子尚且不能自保,在先皇一再偏心之余身陷牢狱,也不会……也不会为保你性命,将刚出生的你与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掉了包,若不是因为父皇无能,你也不会不明不白的养在宫外十余年,到如今,咱们父子也无法相认。”
“早年皇上身处逆境臣明白,对于皇上所行一切安排,臣欣然接受。”
“朕早说让你入皇家玉牒,可是你不同意……”
顾王冷笑道:“皇上想让我认一个陌生的女人为母亲?”
皇上默然不语,好半响才道:“你母亲是朕最爱之人,当年她为了朕而死,你是她的孩儿,朕又怎么会让你喊别的女人为母亲。”
顾王垂眉不语,皇上冷笑一声,“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也学会了朕当年一套,李代桃僵,知道自己不喜欢他,遂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换了,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孩子留在皇宫,将自己亲生孩子带去西北,现在回来了,还想让自己孩子继承长子之位。”
顾王凝眉,沉声道:“您是说?”
“瑾玉不是太子的孩子。”
顾王目光微沉,拳心紧握。
“是不是又有什么干系,反正太子一脉,留不得!”
顾王想起瑾玉听说太子即将回京时眼中一派欣喜的目光,那期待向往之意令人嫉妒,好像曾经所受之苦全然不在意,但实际是,他不过只是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