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渐渐滴落的泪,充满着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嗯。”
车子在学校对面停了下来,她向他不舍地挥了挥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雨伞便冲出了雨雾中。雨像千军万马向她奔来,风把雨伞吹得七歪八倒,她不得不一边跑一边扶着伞柄,艰难地踏着水塘往前奔。
在经过花坛的那一刻,她停下了脚步,目光瞥到一抹身影,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过去,定睛一看:“江不弃,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心情在听到那阵声音后顿时豁然开朗,立刻抬起头去——她正举着雨伞帮他盖过大雨瓢泼,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许是激动,脑门处一阵涨热,但他依然露出了笑容,沙哑着嗓子冲她傻笑:“你终于出来了,呵呵呵,好慢呢,我都等了一天了。”
她睁大了眼。
什么,难道他真的不顾自己有没有答应要求就坐在这里干等吗?
“快点起来了,下那么大的雨!”
“我想陪你过…过生日的,我还有,有东西要送给你,真的…”他缓慢地站了起来,头却传来一阵热潮,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纸张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当脸颊触及到水塘,他再也没了任何知觉。
“不弃!不弃!你怎么了?”她蹲下身去,不停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来吧。”
晓花目睹着江不离面无表情的背起此刻虚弱的江不弃,她只能默默举着伞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上他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
江不弃在学校里拥有独立宿舍,一个人住着一间房,打开门仅仅看到角落的一张床,贴墙立着红木壁橱,屋子中央的天花板有一盏白水晶吊灯,整间房被粉刷成淡黄,给人明亮的感觉,就像阳光一样,哪怕是在雨天。
他把他轻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继而皱起了眉。
晓花打量了下房间,走到床边,轻声道:“他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江不弃的身上:“晓花,麻烦你去打盆热水好么?”
“哦,好。”她一口答应,回过头冲进了卫生间,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盆,还挂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就放在这里吧。”他抬起头感激地看向她,指了指床头柜。
她小心地摆在床头。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嗯,好吧。”
晓花抱有担忧的望了一眼江不弃,他整张脸泛起潮红,眉头皱得紧紧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还想开口帮些什么,但看到江不离执拗的背影,默默的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待她走后,他轻叹,搅干了热毛巾,给他擦去了脸上的雨水和污垢。
江不弃转过脸,现在的他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肆意燃烧,烧得他睁不开眼,而朦胧的火苗尽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飘摇不定。
他小声地呢喃着:“…晓花。”
江不离不易察觉的凝住了眉,继而,他温和地替他整理着凌乱的发丝,似乎感受到这股温暖了,床上的他也放松了眉头,渐渐地,像是坠入了梦乡。
“我会陪着你,不弃。”他低语,但喉头一阵苦涩让他哽咽了起来。
他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的鸟鸣声使他清醒,懒散的睁开眼看向江不弃,依然是睡着的样子,但脸颊没有昨天的潮红了,他轻笑。
床头柜还残留着药盒包装和一支体温计,他正收拾着,江不弃缓缓睁开眼眸,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前,眼皮重到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呼出来的空气仿佛能灼伤自己,缓缓扭动脖子,朦胧的视线里,江不离正收着包装盒。
他忍不住咳嗽了下。
江不离欣喜地转过头去:“你醒了么,不弃。”
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他的笑了,自己却开始不习惯了,他苦笑,沙哑着嗓音点了点头:“嗯,晓花呢?昨晚好像看到她了…”
他轻轻屏息,很快,笑了笑:“没有,她没来过,昨天你晕倒在校门口,我送你来宿舍的,并没看到晓花。”
他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谎,这一天,如愿了,所以,他的心跳得很乱,幸好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江不弃深深埋下了头,失望地合上眼:“知道么,昨天是她的生日,我原本想陪她过一次生日的,我知道像她那样孤独的孩子一定没有真正过过生日。但是…”
“是我一厢情愿了。”语罢,他的鼻尖重重一酸。
江不离努力露出了微笑,安慰道:“她现在认识了那些室友,也许她们会陪她过呢,不用担心了。”
他慢慢转向他笑得坚定的脸,忧伤的眸子里没有神采,“也许吧。”
再次替他量了量体温,有些降了点,他放心的帮他掖了掖被子:“睡会吧,今天的课我帮你去请假。”
“嗯。”
但在江不离站起身转过去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