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再也没断过药。
之后回国,他的精神状况比第一年在美国的时候,好了很多, 但依旧会定期过来治疗,似乎,这个心病,永远也好不了。
沈姩时常会想, 究竟是怎样的女孩会让他得病?
他给她描绘过她, 他说她喜欢笑。
笑起来,唇角带点上扬。
他说, 她一笑,他就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喜欢。
他还说,他第一次碰上她,过程不是很美好,因为她在金融系当众拿番茄酱挤了他一脸,挤完,人就跑了。
后来……多次碰上……一些狐朋狗友告诉他,她是播音系那边出名的学霸小妹妹,省状元,江南来的,特别纯,可是人家学霸小妹妹眼里同样只有学霸。
对普通人不感兴趣。
狐朋狗友还说,这种学霸小妹妹,追不起,不好追,当然追了也没意思。
在床上特别死板,无趣。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是顽劣本质作祟还是因为她当众让他出丑?就跟他们打了赌。
这是第一年治疗中期,他在催眠中,无意识告诉她的。
他说,那时候他也只有19岁,心智不够成熟,年少轻狂,没想过用真心去追她。
后来得手,想甩了,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甩……
就这么心安理得处着,直到最后,有人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富家公子拿来做赌注打发大学4年的无聊时光。
她觉得他太可恶,竟然玩了她4年。
而他,觉得这种事并没有什么,他没有劈腿,没有对不起她,只是因为刚开始目的不纯追了她而已……可谁会拿自己青春陪她赌4年?
但她偏不信,直接把他甩了。
沈姩不知道他们这段关系分崩离析里面究竟是怎么样?但每次他在催眠里不断忏悔,她知道,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爱那个女人。
如果不爱,分手这么几年,他还是念念不忘。
可正是这种念念不忘,让她嫉妒。
她不否认自己在给他治疗的这几年,对他有好感。
这种好感,超越她理智,让她同样倍感煎熬。
前面,秦易的别墅越来越近,沈姩收回思绪,整理一下自己被夏日微风吹的有点散乱的短发,拎着药袋,去按铃。
……
别墅泳池边,程怡拿着复习资料半躺在白色的躺椅上,低垂的眼眸,很专注地低看着手里的资料册。
同系色的白色遮阳伞遮盖在她头顶,只露了一段受伤的腿部,留着烈日中吸收阳光照射。
她的身旁,是和她并排而坐,穿着一身浅灰色家居t恤,姿态悠闲拿着笔记本办公的秦易。
两个人各自坐在躺椅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偶尔,有微风拂过。
吹起男人垂落在额头的碎发,在阳光下,俊逸得让人挪不开眼。
而后,抬起脸,侧眸看向身旁安静看书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随意扎起,只留一些细碎的绒发散在耳侧,小巧的鼻尖挺立,没擦一点唇膏的薄唇,依然印着诱人的淡粉色。
这两片淡粉柔软,随着她默读翻页的动作,轻轻张合着。
诱得旁边的男人,连办公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唇。
看得久,眼底,心底都有千万种蠢蠢欲动开始腾起。
于是,眸色一瞬深凝间,搁下手中的笔记本,轻轻唤了一声:“程怡?”
程怡复习的投入,听他一喊,没什么防备转过脸看向他。
却在转过来一瞬间,秦易的手就轻轻落在她头顶,动作轻缓地摸摸,脸上笑意徐徐看着她,接着,就倾身,在她粉嫩的唇上落上一个吻,吻也不过分。
如蜻蜓点水。
吻完离开,手却没离开她发顶,已经轻柔地摸摸,说道:“我想以后能天天亲你。”
程怡挪开脸,不看他,重新低下脑袋,把视线定格在翻开的复习册上,声音淡淡说:“我……不想。”
“以后你会想。”秦易知道这事急不来。
急了他也得不到。
放下手,起身,坐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将她弄到自己怀里,低头蹭蹭她的耳边,似讨好般地耍起流氓说:“我这样的应该挺不错的……你试过也知道……是吗?”
话直白又毫不廉耻。
程怡眉头慢慢皱起,手指下意识抠了书册,脑子有点被他这话弄得乱了一点思维,原本想不理他,结果还是脱口而出一句听着像反抗但实际特别容易歧义的话:“我不记得。”
说完,程怡舌头就打结了。
随后立马就闭嘴。
不吭声。
“不记得?”秦易揪揪她耳尖,不轻不重,带着色味:“那等你好了,我再好好表现?让你长点记性。”
程怡:……
果然,她真的不能长久待在这。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