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竹楼的烟囱上,星眸盯着君子客栈的一举一动,见扛着南宫楚乔上楼的大汉走下楼来,不由为南宫楚乔捏了一把冷汗。
客栈里,面色疲惫的监军见和小二说不清楚,转身想走,却被小二拦住:“这位军爷,莫着急嘛,不就是喂牲口的粮草吗?好说好说。”
“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吗?”监军身后的侍从忽觉小二的眼神有些诡异,拉着监军的袖子转身就走。
此时,有两匹马竟软软倒下,紧接着,士兵一个个也倒在地上,监军和侍从忽觉头晕,监军指着面前的小二:“你,你”
“我怎么了?我对你们多好啊,这可是爷爷我珍藏了三年的羽化露,够劲儿吧。”小二见监军和侍从也倒在地上,踢了他们两脚,冲着屋里招呼一声:“出来吧,撂了。”
四座竹楼,三扇门开,从里面跳出百十条大汉。
众人一拥而上,拥到马车前,一人抽出明晃晃的钢刀,撬开箱子上的荷叶锁。
“妈的。银子呢?怎么都是石头?
“这辆车上也是石头!”
“这箱子里也是石头!”
大汉连开了五辆马车上的箱子,每一个箱子里装的都是石头。
众人面面相觑,就在此时,白杨林传来刺耳的呼哨声。
为首的壮汉一挥手:“兄弟们,走!”
众人涌向白杨林,她略一迟疑,飞身掠向二楼,跃进南宫楚乔的屋子。
宝剑架在她的粉颈,低声:“什么人?!”
她忍不住轻笑:“原来你的胆子也不大嘛。”
听出是她的声音,南宫楚乔提着的心顿时放下,收起宝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怎么跟来的?”
叶莘坐在窗户上:“你们俩还要聊会儿吗?那些私造的官银可给土匪劫走了。”
四目相视,交换眼神,微微一笑,如一白一红两道长虹飞起,夜空留下美丽的弧线。
脚尖点在树梢,她和他有意相较,终是她慢了一步,趴在南宫楚乔身边,侧头:“唉,老了,抵不过年轻人了。”
南宫楚乔噗嗤轻笑:“敢问老人家芳龄?”
“今年九十一。”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嘘”南宫楚乔看向树林中。
二人趴在树枝上,凝视白杨树林。
君子客栈中几十条壮汉将十辆马车团团围住,每辆马车前有十个护卫,她一眼看出这些护卫的领队正是南宫傲府中的侍卫秦良!
只要抓住秦良,南宫傲就在劫难逃,那么平京城失踪的壮丁也就有眉目了。她答应吣儿要帮助她找回哥哥的。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南宫楚乔侧目扫了她一眼,见粉面绯红,星眸发亮,大手覆在小手上,低声提醒:“见机行事。”
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些。
树林里,两股势力僵持不下。
“留下银子,爷爷我饶尔等不死!”一个土匪扬起手中明晃晃钢刀。
秦良双手抱刀,唇角上扬,微微一笑:“留下尔等狗命,自裁吧,免得脏了爷爷的刀!”
匪首见状,大刀一挥:“上!”
耳畔但闻刀剑相碰的清脆声,和兵器刺入体内的噗噗声,安静的白杨林中扬起淡淡血雾,她和他不由心中上表
她想出手阻止,南宫楚乔摇摇头,示意她再等等。
一炷香的时间,但见那些土匪和侍卫各有死伤。
她见时机差不多了,和南宫楚乔商量:“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南宫楚乔点点头,扫了她一眼,抓住皓腕:“等一下。”
扯下衣襟,为她遮住俏脸:“或许这里会遇见我们不想见到的人。”
星眸赞许地瞧瞧南宫楚乔,微微颔首,二人双双飘落。
叶莘忽觉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却也说不清,待要阻止,她人已经飞落在银车上。
“什么人?!”秦良剑锋倏然一转,指着她厉声喝问。
她怀抱飘雪剑,学着土匪的口气,有意哑了嗓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南宫楚乔不由哑然失笑,如此危急时分,她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良竟不再追问,只是冷笑一声:“小子,拿命来!”
她急忙闪躲,嘴里说着:“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该问我的来头吗?”
秦良嘿嘿一笑:“黄泉路上,你和黑白无常去聊你的来头吧!”
南宫楚乔此时也已经觉察不对,却为时已晚,她和他已经陷入包围圈中!刚刚还在打斗的双方,此时剑锋一致,竟全然扑向他和她。
更诡异的是,适才被打死的人竟然全部活了过来!
这是一场为她和他设计的圈套,只是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和他背靠背被围在中央,星眸划过一丝狠戾,侧头低声:“有机会你就跑吧。”
“南宫楚乔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怕事鼠辈吗?!”
她不想连累他,这些人分明就是给自己下套,她只是不明白,南宫世修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她哪里明白,南宫世修并非神仙,他料定银车会走君子客栈,而君子客栈本是他的暗桩,只是一夕之间被鹤麟派悄无声息占据,此时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白昶的领地了。
而这一切,也正是白昶安排。
她活在人间,终究是白昶的心头大患!
不管她是白霓裳还是萧墨离。
白霓裳必须死,是因为她是萧雪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