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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哥等的已是焦头烂额。
这样冷的天气,别人都在缩脖子,他却在解扣子。
“姚远这混小子!我好心好意抬举他,他倒好,反过来拖我的后腿!还有那个秦浩,让你去找个人,找着找不着,你倒是回来说句话!这下可好,连他一起失踪了。也好也好,你们都不想参赛了是吧,那今日咱们索性就都别去了!”
随着秦五哥体表温度的上升,太阳也跟着悄悄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石制日晷的影子,已经走到了辰巳相交的时刻。斗猎大赛即将开始的鼓点,也缓缓奏响起来。
赛场里的马匹,似是感觉到了这种即将出征的讯号,都不安的踏着蹄步舞蹈。
童阿能看着程里长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急的暴跳起来。
“不能再等了!程里长,祭拜山神吉时已到,误了可不是耍的!”
童阿能的话,算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在这样一个时代,吉时是等同于西方的上帝的,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尤其是现在事情已经关涉到了人们对于山神的虔诚态度,那就更是马虎不得了。
人群里马上传来了喁喁附和之音,秦五哥眼看事情已经上升到了神的高度,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垂头认命、跌足长叹,要怪就怪自己今世没交到好运,偏偏遇上了姚远这么个不让他好过的债主。
程里长情知童阿能的话说的在理,已经缓步登上了高台,回身看了看坐在下边的王德庆,王德庆皱着眉冲他点了点头。
程里长又向依旧空旷的路上望远兴叹了一回,而后定了定神,整理完仪容,用三块大石在高台上搭好了一座山神庙,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山神爷的画像挂搭其上,向着雪原深处下跪。
随行而来的老马夫,从马车上将提前准备好的果、肉等祭品,摆上前来,焚好香,送到程里长手中。
下面的诸位把头、队员以及向阳庄男女老少的百姓,随风披靡的跟随程里长拜伏在地,聆听着程里长的唱祷,口里一声声跟着唱和。
“伟大的山神呀,我们都是您恩赐的子民!”
“呜哈!”
“您的慈恩譬如雨露,滋润着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让我们幸福、安康,生生代代的传承不息!”
“呜哈呜哈!”
“我们无比敬爱的山神啊,在此良辰吉日,我们齐聚这里,为您献上最美好的祭品,请您永远庇佑我们,能够幸福永驻、猎运兴旺!”
“呜哈呜哈呜哈!”
三叩九拜完,程里长将手中的香插在地上,把面前的祭品祭奠四方,表示礼成。继而起身对着下面所有人宣道:
“现在依着惯例,将赛前须知的几项条陈,宣读给各位,请你们务必遵照,勿要违逆。
一、本次斗猎大赛为期两天,从十月十三日巳时三刻起,至十月十五日巳时三刻止,凡不能按时参赛或逾时未归者,等同放弃。
二、斗猎者,其猎在斗。人才不同、优缺不等,或凭武胜、或以智取。但不论何法,凡入彼方马车之猎物者,一律视作彼有,不得再行夺取。比赛名次,以最终所获猎物最优、最多者为胜,具体折算方法以历年成例为准。
三、斗猎大赛虽以兵戈相见,但其本意在卫民而不在伤人。所以告诫众参赛者,比赛虽有抢取争夺,但不得害人性命,切记!切记!
以上三条,说与众知,如有违者,立行淘汰。”
程里长话音刚落,忽见人群里有人伸手惊呼:“快看!姚远来了!”
大家一起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秦五哥早已急不可耐冲在了最前,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果见一马驮着两人向这边疾驰而来,于是抚掌笑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而后端端正正上马车坐了,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与之前的慌急情态判若两人。
程里长也是捻须微笑,向着身旁的王德庆点了点头。王德庆报之以善意的笑容,一起向着姚远过来的方向看去。
牛路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用恐慌的眼色朝石来旺望去。
石来旺惊惧之下一个踉跄没扶稳,从马车上扑通一声摔下了地。随即赶紧爬起身,满是雪泥的脸上,努力展现出一副深为姚远顺利归来而高兴的神情。
待到秦浩带着姚远走近,大家这才发现姚远与平日的装束略有不同。
身上明显穿了一件要大于自己身材的棉衣,头脸之上虽然洗净,却还留着斑斑的黑迹与伤痕。
程里长从高台上疾步走下,拉了姚远的手,疑惑问道:“姚远,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未等姚远开口,秦浩已经抢先说道:“程里长,您可得为姚远一家做主啊!昨夜有人在他家故意纵火,想要害他!幸亏姚远福大命大,才侥幸脱险。我因见他衣服烧破,所以方才先带他回家换了身衣服,如今赶来,幸好没有误了比赛吉时。”
人群里顿时乱作一团,嗡嗡嘤嘤的嘈杂不休。
程里长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竟有此事?”
正欲仔细问个明白,姚远却先急道:“程里长,此事容我日后慢慢禀告。现在还请您先派人去小院里接